這么說完,秦莞連忙把給燕綏買的機關鳥收起來交給蘇嬤嬤,很快,太后被陳嬤嬤扶著走了出來。
這邊廂岳凝還在訓斥燕澤,“三哥不要一個人亂走啊,你沒有帶手杖,萬一磕到碰到了怎么辦?”
燕澤溫和的笑著,“不會的,我大概記得壽康宮的路。”
岳凝嘆了口氣,還是上前將燕澤扶了住,秦莞則扶住了太后。
一行人出了壽康宮往御花園的方向走,太后笑道,“現在精神不好了,早上連著下了幾盤棋就累了,這幾天尤其累的快,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秦莞手勢一變就搭在了太后的脈門之上,太后察覺到了,苦笑道,“你給配的藥丸都在吃的,你暫時別開方子了,我如今不想喝藥了,一把年紀了,如今倒是受不得苦了。”
秦莞不由分說摸了摸脈象,然而不是正經問脈,自然有失細致,一時間她也沒有多說,只是心底沉了沉,太后的脈象并不太好,雖然不算多兇險,可對老人家而言,一點氣虛之癥都極難熬。
“知道了,那您這幾日可要多出來走動,早上不要太早。”
太后笑著應了,一行人順著御花園往北走,太后和眾人斷斷續續的說著話,眼看著就要走到瑾妃的宮殿了,太后卻有所忌諱似得轉了方向,秦莞不可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去含光殿,心底頓時有些失望。
在外面轉了一圈,等太后覺得有些疲憊的時候一行人方才回了壽康宮,又坐了一會兒,秦莞方才尋到機會帶著燕綏出來,二人一個小廝侍奴也沒有帶,直往含光殿的方向去,秦莞又低聲道,“殿下可還記得嗎?當初查瑾妃娘娘案子的人是誰?”
燕綏腳下一頓,“是一個姓林的人……”
“林璋?”秦莞脫口而出,燕綏點了點頭。
“后來呢?你可還記得其他人?”
燕綏眉頭微微皺著,想了半晌才道,“好像見過一個人,是一個官……”
“大理寺卿?”秦莞又問。
燕綏有些猶豫,“這個……我不知道,那個時候我已經住到了壽康宮,因為母妃的宮殿被完全查封起來了,有一次我跑回了含光殿,正好看到一個人帶著很多侍衛在含光殿,說是來調查母妃案子的。”
秦莞心底一動,幾乎能肯定那個人一定是自己的父親。
那個時候晉王被移到了刑部的天牢之中,主審此案的人變成了自己的父親,除了他還有誰會帶著侍衛來案發之地再行查探,秦莞心頭一動,忽然生出了一個有些荒誕的念頭,會不會,自己父親是在找東西!
而他要找的東西,恰恰就是那把匕首呢?!
這么一想,秦莞腳步都快了幾分,想到燕綏年紀小走得慢,秦莞方才走慢了些。
走出幾步,燕綏忽然道,“你查到了什么?”
秦莞心頭一跳,轉眸看著燕綏眼巴巴的樣子,心底卻有些不忍,“還沒有,還在找證據。”
燕綏一邊走一邊望著自己,一雙黑黝黝的眸子好似能洞察人心似的,秦莞心頭發慌,干脆牽起他的手不再看他,然而又走了幾步,燕綏卻忽然停了下來,他拽了拽秦莞的手,“你猜到殺害我母妃的人是誰了對嗎?”
秦莞蹲下身子來,很認真的看著他,“還沒有,只是推測到了和你母妃這個案子有關系的人都有誰,至于兇手,一時之間還無法確定,兇手是很難篤定的,萬一冤枉了人就不好了,對嗎?”
燕綏默默的看著秦莞,眼神有些讓秦莞捉摸不透的簇閃,片刻之后他忽然道,“和父皇有關系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