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綏眼巴巴的望著秦莞,“皇祖母會好的對嗎?”
秦莞牽了牽唇,“是呀,會好的,你剛在做什么?外面很冷,你得把窗戶關上。”
秦莞說著話上前將窗戶掩上,回身便看到燕綏站在她身后,“昨夜著火了,很大的火。”
秦莞沒有經歷過昨夜,可是看到坤寧宮的屋頂,秦莞也知道昨夜的動靜一點不小,秦莞牽著燕綏的手坐下,“可嚇著了?”
燕綏搖了搖頭,又眼巴巴望著秦莞,“為什么?”
燕綏這一問讓秦莞心底一跳,好似燕綏知道她了解內情似的。
秦莞苦笑一下,“這個我可不知,你不用管那些,這兩日大概也不必去進學了,太后娘娘醒了你多陪陪她,若是尋常,就在自己屋子里習字可好?”
燕綏“嗯”了一聲,卻又道,“很多侍衛在外面。”
秦莞只覺得燕綏十分不安,于是又傾身安撫于他,看著燕綏稚氣的面容,秦莞心頭微沉,她不知皇后要做什么,可論起去歲的案子,皇帝算是第一元兇,自己是一心想要復仇的人,可如今面對皇帝是兇手的現實,她卻只有無力和惶恐,可如果有朝一日皇帝站在自己面前,而她手中有刀,這一刀,她刺的下去嗎?
燕綏黑白分明的眸子滿是信任,在這樣的目光之下,她遲疑了。
正覺心亂如麻,外面響起了敲門聲,卻是蘇嬤嬤的聲音,“殿下,郡主,恭親王殿下來了。”
秦莞的背脊頓時一僵,想到燕離,秦莞便又想到了那日的怪異之感,難怪她會覺得燕離和燕綏有些相似,現在知道了那個秘密,這感覺也解釋的通了。
燕離進門的時候,秦莞的笑容便有些僵硬。
燕離的面色也不佳,看到秦莞便道,“皇祖母的身體是不是受不得刺激?昨夜的事……哎……”
秦莞淺吸了口氣才道,“昨夜到底怎么回事?”
燕離走上前來,先在燕綏發頂摸了摸才道,“昨天晚上……皇后和太子離宮了,還有太子妃。”
秦莞當著燕離,倒也不隱瞞,接著道,“我大伯,還有三哥四哥,都被帶進宮了。”
“應該是查他們和這件事有無關系,不過我猜測應該無關,倘若無關,便暫時不會定罪。”
燕離雖然這樣說,秦莞心中還是沒底,“昨日京城在戒嚴,所以……是在找皇后和太子嗎?”
燕離點了點頭,一時沒再多說,秦莞心底也是一沉,皇后必定早就做好了安排,她帶著太子離開,絕非是逃離宮廷這般簡單,這些年她一直想讓太子登上皇位,為的便是讓皇位承襲走上正統,可沒想到皇帝一年之前的立儲只是順水推舟,只是為了掌控權力,甚至,還有可能是為了試探皇后。
皇帝的城府萬鈞燕遲早前便說過,這樣的皇帝精通帝王之術,皇后和太子又怎么是他的對手。
思及此,秦莞忽而心神一震,皇后可是有北府軍在手的人啊!
北府軍在背景駐守,雖然距離京城千里之遙,可只要皇后和太子到了北府軍范圍之內……
秦莞不好再想下去,再這般想下去,侯府的結局又該是哪般?
“你不用太擔心,有皇祖母和姑祖母在,你不會有事的,還有七哥呢。”燕離安慰道。
秦莞卻只能苦笑,皇帝對燕離母子存著容忍之心,而今皇后和太子離開,皇帝便確定皇后和太子知道了當年的事,皇上必定是要趕盡殺絕的,而自己和燕遲也決不能暴露。
秦莞意識到京城非久留之地,看著燕離,她卻只能苦笑,燕離只怕還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并沒有死,而這么多年,皇帝看著燕離母子過的那般清苦,他心底作何感想?
秦莞覺得腳底寒意躥上,掌心忍不住的一層層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