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時分,秦莞一行到了洛州城。
去歲從南邊北上的時候秦莞也來過洛州,可此番再來洛州卻又不同,秦莞本以為這個風口浪尖上,燕遲必定不會走官道不會進城池,可沒想到燕遲不僅帶著她走了官道進了洛州城,還帶著她住進了洛州城的民宅之中。
夜色初臨之時,馬車停在了洛州城西的一處小巷之中。
燕遲牽著秦莞的手下了馬車,白楓上前叫門,不多時,門便被打了開。
門內映出一張熟悉的臉,潯娘看到燕遲二人便道,“殿下!王妃!可把你們等來了!”
秦莞哪里想到能在這里見到潯娘,當下驚訝道,“潯娘怎會在此?”
再往里面一看,潯娘身后還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元師父!
潯娘一邊請二人入內一邊道,“殿下早就做好了安排,奴婢便和老元一起過來候著。”
秦莞轉眸看了一眼燕遲,便見燕遲面上含著薄笑,并沒有打算多做解釋的樣子,一行人進了院子,便見此處乃是兩進的民宅,院子不大,卻清新雅致,而這小巷子里面只有這一處宅邸,也十分的清凈僻靜,潯娘十分歡喜的領著二人到了上房,又親自打了熱水倒了熱茶讓二人洗洗風塵,等二人歇了片刻喝了熱茶,晚膳又做好了。
元師父親自下廚做飯,盡是秦莞喜愛的,秦莞這一路上本就勞累,自然大快朵頤,用了晚膳,秦莞身上的疲憊才真正掃去了五分,沒多時,外面響起一陣腳步聲,白楓在外道,“殿下,范鑫回來了!”
秦莞看了燕遲一眼,燕遲已準了范鑫進來。
燕遲又道,“他和潯娘他們一起來的。”
很快范鑫便走了進來,多日不見,范鑫的傷勢早已恢復完全,每日吃著元師父的好手藝,人也徹底養好了精氣神,他穿著一襲布衣棉袍,外面系著一件藏藍色的灰鼠皮斗篷,穿著雖是普通,可行止利落目光銳利,一看便給人精銳之感,一進門范鑫便磕頭行大禮,“拜見王爺,拜見王妃——”
秦莞點了點頭,燕遲道,“起來說話,如何了?”
范鑫忙道,“林燮人已經到了洛州,不過天黑時分已經走了,往豫州方向去了,大抵是覺得王爺此番一定是急于去朔西,所以不會在各處停留,想搶在王爺前面,將王爺攔下來。”
燕遲神色不動的聽著,范鑫又急急道,“整個洛州還不知道周將軍的事情,不過洛州的駐軍已經開始動了,并且安陽侯帶領的錦州駐軍眼下也到了洛州以西,只怕后日就能到京城,京城那邊雖然知道軍報是假的,不過皇帝為了追太子和皇后,還是派了成王出馬往北去,衛國公暫時留在了京城,想來是要等安陽侯到了京城之后再定作戰之策。”
燕遲點頭,“好,去用飯歇著吧,明日一早便走。”
范鑫聞言興奮的應了一聲,“小人可能和殿下去建州?”
燕遲凝眸看了范鑫一眼,頷首,范鑫見狀雙眸更是锃亮,利落的告退離去。
此刻才剛入夜沒多久,跟著來的暗衛卻都已經歇下,連日來的行路就罷了,這些暗衛更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應對路上可能出現的岔子,因此更為勞神,沒多時,白楓拿進來兩分迷信,燕遲看了,又去側間回了兩封信,等從側間回到上房的時候便發現秦莞靠在引枕之上已經快要睡著了,燕遲當下心疼不已。
“可備好熱水了?”燕遲問白櫻和茯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