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遲笑,“正是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韙起兵的到底是少數,這些人都有妻兒老小,我也不愿脅迫,可找個由頭按兵不出卻簡單的多,雖然可能也有忤逆今上的罪責,可這些人如今也是畏戰的。”
秦莞聞言雙眸微暗,“北邊的情形如何我們還不知道,大周是否真的要四分五裂了?”
秦莞生下來便是周人,這種故國的歸屬感讓她心底生出憂患來,沒有人愿意看到自己的母國生出戰火,大廈將傾,縱然她身邊有燕遲照拂,可想到亂世將至百姓困苦,她到底有些不忍。
燕遲便攬了秦莞坐在自己腿上,“亂是必然的,只是北府軍能做到什么地步我還不知。”
秦莞倚靠在燕遲肩頭,“皇后忍了二十年,如今絕不會善罷甘休,如果北邊先打起來,朔西倒是能安穩片刻。”
燕遲蹙眉道,“也不一定。”
秦莞疑問看來,燕遲憂心道,“年后戎人多半會出兵,到時候朔西便要腹背受敵了。”
秦莞后知后覺的一陣心驚,她沒有經歷過朔西的烽火,可她卻知道燕遲身上縱橫交錯的傷疤,那一道道傷痕皆是戎刀所留,戎人的悍狠更是傳言已久,如果戎人出兵,而朝廷又派了重兵西征,那朔西便是真的腹背受敵。
“如果真是那般,該如何?”秦莞有些憂心,她對軍事一知半解,幫不上燕遲。
燕遲握住她的手道,“朝廷的兵馬不足為患,等我們去了朔西,先破戎人。”
秦莞本只以為燕遲南下意在建州,可沒想到他的思慮比她所以為的還要周全,當夜,燕遲又收到幾分信函,皆是來自朔西,秦莞不知信函所言為何,可燕遲看完了信函眉頭便皺的更緊了幾分。
秦莞有些擔憂,燕遲卻招手,“莞莞,你過來。”
秦莞上前,燕遲便將這些信函一一給了秦莞,“你且看看。”
秦莞本無意探問朔西軍事,可見燕遲如此,便也打開來看,等看完了,秦莞的眉頭也跟著緊皺。
信中所言,安陽侯世子岳稼辭將職回京,而林徐貴似乎收到了京城的消息,已經開始大肆捉拿朔西軍中搖擺不定的將領,意在燕遲回朔西之前徹底打亂朔西軍原班人馬,林徐貴帶著皇命,又有親兵,就算朔西人人不滿在燕遲沒有到朔西之前,這些人也不敢單獨站出來說自己反了,一時間,朔西維持了小半年的表面平靜被打破了。
“如何?我們可要早點回朔西?光是齊先生和楚將軍可能控制局面?”
見秦莞憂心,燕遲握住她手道,“控制不住。”
秦莞正要再說,燕遲卻又道,“不過眼下無需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