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離開,陸由心心底的怒火方才散了兩分,又坐了片刻,這才想到秦莞還在內室之中,連忙起身走到內室去,秦莞見陸由心進來,便起身迎接,陸由心抱歉道,“真是,竟然讓你在里面干坐了這么久。”
二人落座,秦莞笑道,“沒有干坐著,我還沒見過五表叔,今日倒是見著了,礦難的事我不好說什么,不過五表叔的病我倒是看出了幾分端倪。”
這么一說,陸由心眸子瞬間大亮,要知道,秦莞可是整個大周最出色的大夫!
陸由心不由一把抓住了秦莞的手,“莞兒?你看出什么來了?”
秦莞一笑道,“沒有問脈,也沒有近看,只是聽五表叔咳嗽的聲音有些不對勁,我懷疑是肺上出了問題,如果姨母想的話,我可以幫五表叔看看,如今是隆冬時節,五表叔想來十分難熬。”
陸由心豈止是想,簡直是求之不得,“莞兒!你當真可以幫忙嗎!?”
陸由心身子前傾,急切之情溢于言表,秦莞點了點頭,“只是姨母得找個時機。”
陸由心眼珠兒一轉,點頭道,“我知道,得找個由頭,讓五哥過來,你單獨給他看看,你放心吧,我來安排,今日時間不早了,我便安排在明日或者后日。”
秦莞點頭,又道,“本是查案子,卻查出了礦難的真相,我在想,這園子里會不會有人提前知道了礦難的真相繼而選擇殺了陸靜承報仇的?”
陸氏眉頭頓時皺了起來,“提前知道?我們都是查了半晌查出來的,說是陰錯陽差也不為過,旁人想查出來必定是不可能的,何況在這園子里的,有些手段人脈的就是幾房的家主了,他們這些日子可是十分安分的。”
秦莞蹙眉,她知道陸由心說的有道理,不過眼下陸靜承的案子似乎只能往這個方向去找答案了。
“莞兒,你不要著急,這案子便是交給官府,只怕也是難辦的,如今要不是你幫我們指明方向,也查不出礦難的事來。”陸由心蹙眉長嘆,“這事壓在我心頭兩個月了,卻沒想到問題出在靜承身上,那胡光德說要燒香拜佛,我卻不知道靜承的事是不是老天爺在懲罰他,案子你且慢慢查,這兩日遲兒沒來消息,我有些擔心遲兒。”
陸由心忙的不可開交,卻是十分記掛燕遲,偏偏燕遲這幾日一直沒有消息送回來,陸由心擔心,秦莞更是憂慮重重,然而秦莞對燕遲的信任,讓她此刻暫且能保持冷靜,“姨母安心,他說過一定會回來過年的,還有幾日的,過年之前肯定有消息。”
陸由心聞言只能點了點頭作罷,二人又坐著說了片刻的話,見天色暗了下來,秦莞這才告辭離開。
回了菡萏館,卻見一個侍從捧著一大束梅花站在院門口,那侍從是陸氏之人,尋常只在外面聽吩咐,沒有資格進菡萏館的屋子,見秦莞回來連忙上得前來,茯苓看著那一大把火紅火紅的梅花有些意外,“咦,這是誰讓你們折的?真好看!這樣的顏色,也只有在這里才見得著了!”
那侍從聞言笑道,“不是奴婢們折的,是剛才蘭香院的人送過來的,說是給夫人的。”
外面的陸氏侍從不知道秦莞的真實身份,只一口一個夫人的叫著,一聽這話,茯苓意外非常,秦莞也有些訝然,秦莞沒發話,茯苓卻先上前去接了,道,“蘭香院?是誰?”
那侍從便道,“是五少爺——”
茯苓一愕,“咦?這是覺得賠禮道歉不夠誠意?”
秦莞站在一旁聽著,看著那一大束梅花越發覺得哪里怪怪的。
見茯苓十分喜愛那一大束花,倒也沒說什么,轉身便進了院子。
茯苓抱著花束進了來,笑著道,“這兩日咱們屋子里插了新鮮的梅花的,只不過這么一大束,咱們好像沒處插了,可扔了也可惜的很,王妃,咱們應該插在哪里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