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一聽粉拳便攥了起來,“岳凝和燕澤訂婚了?!”
白楓頷首,秦莞深吸口氣想平復心底的不安。
燕澤做下那般多惡事,她雖然沒有和岳凝明說,卻也是提醒過她的,看樣子,她如今還不知道的那般真切,在長輩們和她自己的自責之下,已經同意嫁給燕澤了……
秦莞一顆咚咚咚跳個不停,“我……我想寫一封信給岳凝,你可有法子送去她手中?”
白楓毫不猶豫的點頭,“可以,如今事端稍平,送信去京城不難。”
秦莞說寫便寫,當即起身去了書案旁,然而等到落筆之時,秦莞卻又稍稍猶豫了一分,事關燕澤,若是不能當面說,她還真不知道怎么說才妥當,想了半晌,秦莞還是先交代了自己的境況,然后對岳凝訂婚的事試探叮嚀了一二。
等寫完信,時辰已經不早,秦莞裝好了信封,有用火漆封好,白楓帶著信便走了出去。
秦莞嘆了口氣,望著窗外的月輝一時陷入了怔忪,岳凝,燕綏,孫慕卿,太后,太長公主,還有秦府的眾人,這些和她有關的人,如今都不知如何了……
……
……
第二日一早,秦莞一起身便開始準備施針事宜,前次離開京城雖然十分匆忙,可該帶的東西茯苓一件都沒有落下,此番施針,秦莞還是用了燕遲早前送的那一套太素九針,午時之前,秦莞早早便到了梧桐苑。
陸由心院子里剛離開了幾個管事,到了年關,陸由心實在是忙碌的很,見秦莞來了,便趁著這個空檔和秦莞說話。
“我已經命人準備喪儀了,總是這么拖著也不是個法子,二哥知道了礦難的事之后便不再鬧了,可他們沒了這個兒子,心底的悲痛我也能體會,這幾日好好侍候著,至于以后如何,且看案子真相何時能夠查清了。”
陸靜承的案子始終在秦莞心頭,聞言不由寬慰了陸由心幾句,沒多時,陸博易父子又到了。
陸靜和換了一襲青衫,身量好似一支青竹般蒼翠俊逸,跟著陸博易走進來,倒是這冬日之中的一抹亮色。
施針需要更衣,秦莞便留了陸靜和幫忙,看著陸靜和幫著陸博易將衣衫褪下,秦莞不由又看到了陸靜和手上的傷痕,昨夜陸博易說陸靜和的傷是被燙來的,可秦莞今日看的真切了,卻覺得陸博易似乎在說謊。
然而毫無證據,她也不能再問,而傷口結痂了,她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判斷是對的。
等陸博易更衣完畢躺下,秦莞便收回了心思給陸博易施針。
替人施針是十分費精力和體力的活兒,不過片刻功夫,秦莞額頭上就出了薄汗,而陸博易也因為疼痛面色蒼白,陸靜和見狀在旁握住陸博易的手,輕聲和他說著話,借此來轉移陸博易的注意力,看到這一點,連秦莞都有些欣賞陸靜和,若他這樣的年紀,還能如此耐心孝道,已經是十分的不易。
等所有針都落定,陸博易也漸漸習慣了疼痛,沒多時便閉上了眸子假寐。
秦莞見狀示意陸靜和出去,二人便先后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