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陸由心卻已經不在,黃嬤嬤上前為二人上了茶,“又有外院的管事來了,小姐去了議事堂見他們。”
秦莞當然不在意這些,而陸靜和也坐在了秦莞對面,秦莞便又看向陸靜和手上的傷,“九少爺手上的傷口雖然愈合了,可這般冬日,傷口容易皸裂,九少爺要小心,否則就要留下疤痕了。”
陸靜和傷在右手,而那見衣服上的血跡也在右邊,秦莞這樣說完,便在觀察陸靜和的神色。
陸靜和聞言只淡淡一笑,“多謝秦姑娘提醒,我會注意。”
秦莞點點頭,“我聽黃嬤嬤說九少爺心靈手巧,藥廬的水車便是九少爺做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陸靜和低著頭笑意淺淡,“都是些上不得臺面的小玩意罷了,秦姑娘謬贊。”
陸靜和似乎不擅長交際,和秦莞相對而坐,卻每每都要秦莞發問方才說話,如此下來,秦莞便也稍稍沉默了幾分,目光卻時不時的落在陸靜和的身上,秦莞開始還有些克制,可發現陸靜和毫無所動之后,目光便更有壓迫感了,她肯定陸靜和知道自己在看他,然而在她目光之下,陸靜和始終沉靜的端著茶盞喝茶,這讓秦莞有些小小的吃驚。
不知為何,她越看陸靜和越覺得復雜,他乍看之下清逸溫潤,可時間久了,卻給人深沉之感……
坐了一盞茶的功夫,秦莞便又起身入內,陸博易已經睡著了,秦莞輕手輕腳的下了針,跟進來的陸靜和給陸博易蓋上了錦被,然后便又退了出來,秦莞叮囑道,“藥一定要按時服用,忌口也要注意,這些日子不要受寒,明日午間我再來請脈,若是順利,三日施針一次,等三四次之后,便會有明顯的改善。”
陸靜和溫文的聽著,時不時一點頭,忽而問,“不知秦姑娘能在府上待多久?”
秦莞道,“年后沒幾日我便會離開,所以今日我才著急施針,不然就來不及了。”
陸靜和眼底流露出兩分失望來,“好,我明白了,多謝秦姑娘。”
秦莞點點頭,帶著茯苓幾人走了出去。
陸靜和一個人站在正堂之中看著秦莞走遠,等秦莞的背影消失,才轉身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黃嬤嬤為他添了茶,他卻不喝了,沒一會兒問道,“嬤嬤,四哥的事如今查的如何了?”
黃嬤嬤對陸靜和十分喜歡,聞言嘆氣道,“還沒有進展呢,前次查到了礦難,那胡光德也捉回來了,可殺人的人總不至于是胡光德,眼下還真是不知道如何查下去了。”
陸靜和點了點頭,“這位秦姑娘是哪里的名醫?這樣年紀輕輕的已是如此厲害,我們此前去建州城尋過,卻不知道有這么一位厲害的醫者。”
黃嬤嬤雖然不好說破秦莞的身份,可面對陸靜和還是道,“她并非尋常醫者,醫術是極厲害的,小姐讓她給五老爺看病,您就放心吧。”
陸靜和微笑一下,“我自然是放心的,只是本來以為她可以在府上久留,卻又得知她年后就要走了,我只是擔心父親的病需要長時間施針,到時候可就難辦了。”
“九少爺也不必如此擔心,到時候若是必要,可以去西邊尋秦姑娘。”
“西邊?”陸靜和詫異道,“我聽秦姑娘說話,似乎是北方人啊……”
黃嬤嬤笑著點頭,“是北方人,不過她和小姐說過之后的去處,所以奴婢也大概知道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