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凌道,“安陽侯想來不會使詐,只是我們一旦離了吳州城,便失去了據城而戰的優勢。”
燕遲“嗯”了一聲,“這也是本王擔心的,所以剛才讓使者去歇下,我們得好好想想,若是沒有決斷,讓他們在此住上個幾日也沒有關系……”
燕遲并非一點機謀都無,他是為了殲滅戎蠻而來,卻不是為了幫安陽侯而來。
而且他帶著的朔西軍將士,都是他的兄弟,絕沒有為了幫外人而讓自己折損過大的道理。
古凌見燕遲這般態度便放了心,“殿下便是要應承,也要晾晾他們才好。”
秦莞一聽這話笑起來,燕遲見狀也笑道,“是不是看不出?他面上瞧著老實沉穩,在戰事上,卻也有頗多心思,是絕不肯讓自己人吃虧的。”
秦莞笑意更深,古凌見燕遲二人這般少見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虞七上前道,“殿下,屬下也復議。”
燕遲笑,“知道你們的意思,且放心便是。”
最終,燕遲并不著急給那二人答復,如今燕遲頂著反賊的名頭來吳州,解了吳州之困,而豐州不比吳州這般緊要,他也不知道豐州到底用心為何,自然要觀望觀望,到了晚間時候,來的使者又要求見燕遲,卻被負責接待的肖澄拒絕,使者無奈,又要求見秦莞,肖澄見狀沒了法子,只要先去問燕遲,燕遲聞言,卻是一口否之。
外面古凌等人負責分發新的補給,受傷的兵將也要休養生息,而燕遲卻在衙門之中向秦莞教起了兵法來。
“兵者詭道,比如說如今,吳州,豐州,和戎蠻,這三足鼎立之勢,若有任何一方急功近利,便要一敗涂地,從豐州到五丈原,要行半日功夫,而戎蠻也在豐州半日路程之外,如此,你該如何破局?”
秦莞細細看著地圖,“和豐州聯手?”
燕遲又道,“那若今日的局面,我們該如何?”
秦莞眉頭皺起,燕遲又道,“古凌說我們得晾一晾他們,你道為何?”
秦莞懵然不知,燕遲便道,“戎敵在我們這里吃了敗仗,已經心有忌憚,若此時我們趁勢追上去,他們早已有了防備,得知朔西軍在此,他們一邊打豐州,只怕也怕我們聯手,既是如此,我們就先不如他們所愿,看上幾日我們沒有動靜,他們便知道我們沒有聯手之心,而我們也要在他們最疏忽之時出擊。”
秦莞有些恍然,起先還以為只是為了吊一吊豐州的胃口,讓他們知道朔西軍并非任人擺布……
說話間,燕遲又指了指輿圖道,“眼下蠻族還剩下十多萬人馬,若我們要出兵,該如何進攻?”
秦莞看著地圖上的方位,道,“戎族每日都要派兵去攻城,我們,可否偷襲他們主營?”
燕遲聞言大笑,忍不住在秦莞唇上親了一下,“自然可以!”
秦莞在燕遲腰間捶了一下,燕遲抱著她去拿一旁放著的兵書,“用最少的兵力,發揮最大的效用,如此才能以少勝多,上兵伐謀,就如同下棋一樣,你擅棋道,論起兵法,自是一點就透。”
秦莞笑道,“我也知道有個典故叫‘紙上談兵’……”
城中等待無趣,燕遲見秦莞無聊之下看起了兵書才與她說上一說,如此消磨時間罷了,而燕遲漸漸找出了這其中的情趣所在,自然更是樂意,二人這幾日時而說上兩計,如此秦莞論起兵策倒也能侃侃而談幾句,雖說是紙上談兵,卻也明白了帶兵打仗靠的是智謀,由此,自然更覺燕遲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