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說了……就……放我……”
燕遲唇角微微彎起,那模樣分明是在笑,卻叫人看著越發覺得他殘忍嗜血了。
“你,沒有與我講條件的資格。”
燕麒聞言,絕望的閉了閉眸子,他猛咳了一聲,血沫順著他唇角溢了出來。
燕麒忽然恐懼起來,他不能死,太子已經被廢,他即將成為新太子,這個時候,他怎么能死?
“是……是父皇……你……你和北府軍……皆是反賊……”
“絕不……絕不……留……我不過是……奉皇命罷了……”
燕遲聽著,絲毫不意外,只是這話一出,他眸色微深,仿佛有什么念頭更為堅定了。
他微微前傾的身子直起來,“原來是皇上!”
“前暗害替他戍守朔西十多年的睿親王,如今,又要在大敵當前之際,殘害這些為他戍守國門的將士,好了一個大周的皇上!”燕遲憤然大笑一聲,“若是讓這樣的不仁不義之人穩坐在大周的帝位之上,莫說我死去的朔西軍兒郎,便是我燕遲手中的這桿槍也不會同意!”
話音落定,又見燕遲手腕一震,只聽“啪”的一聲,燕麒猛地嘔出一口血來,而同時,他身后的木柱亦應聲而斷。
燕遲收手回槍,燕麒頓時倒在地上,那高高掛著的“周”字旗也隨之落了下來。
燕麒左胸靠近心臟的位置,一個碗口大的血洞突突的朝外冒著血沫,而燕遲,如同看死物一般的看著燕麒,燕麒捂著那血口子,口中還斷斷續續的道,“我……我都說了,你……救我……”
燕麒說著,又祈求的看向秦莞,憑秦莞的醫術,一定能救活他的!
然而秦莞眼底只有冷漠,她仍然停在進了大營的位置,只將目光柔軟疼惜的落在燕遲身上。
她知道,此刻的燕遲穿上了厚厚的盔甲,不管是燕麒還是岳瓊,不論是家國高義還是蒼生何辜,都奈何不了他,可在那盔甲之下,他那并非鋼澆鐵鑄的身上,卻早已千瘡百孔鮮血橫流。
燕遲哪里會理會燕麒,他目光一轉,看向了一旁站著的魯霄和齊岑二人,這二人被他目光一看,魯霄尚且支持的住,齊岑卻膝蓋一軟便跪了下來,結結巴巴的道,“不是我……是成王,是成王說的,說是皇上的意思……我……”
燕遲目光寒潭一般看了二人一瞬,長槍一挽調轉了馬頭。
“我給侯爺半日時間,天黑之前,若不見剩下罪者,天黑時分,便是我攻威縣之時。”微微一頓,燕遲頭也不回的道,“至于成王殿下,我便先帶走了,我萬多兄弟的孤魂,總要有人來祭。”
燕遲馳馬出營,秦莞等人自然同他離開,幾個朔西軍士卒上前,如同拖死狗一般的將燕麒拖出了大營。
汩汩的鮮血順著燕麒的胸口躺下來,在地上拖出一條觸目驚心的痕跡。
岳瓊一動不動的立馬在營門口,過了許久,才長長的嘆了一聲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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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麒死的透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