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地最近還好嗎”
他的似乎只是隨口一問,但冷峻面容上的神情卻表明這顯然不是一個無心的問題。
瑪德拉笑容不變,她蒼白的面容上仍保持著恭敬有禮的微笑,海風吹起她黑色的長發,露出小巧的耳朵,白皙的耳垂下帶著米粒大小的紅寶石耳釘。
艷麗的正紅宛如一滴鮮血,墜在她白如紙的耳垂上,分外顯眼。
“大人一切都好,您不必掛心。”
琴酒露出一個說不清是什么意味的笑容。
白蘭地雖然已經放權,但不同于那些“退休”后就只是維持面上光彩的人,白蘭地的地位極高,再加上那位先生的信任,即使不再掌權,也仍舊是被組織榮養的。
作為曾經跟白蘭地有過合作的人,琴酒對這位的實力手段不說一清二楚,但好歹不至于一頭霧水。
瑪德拉是五年前跟在白蘭地身邊的人,她的性格哪怕在組織也算頗為古怪,不過她一直跟在白蘭地身邊,與她同級的人也會對她客氣幾分。
她對白蘭地一直是忠心耿耿,甚至于是一種近乎于洗腦的忠誠,較之手下,倒是更像“家臣”。
這位年輕的研究人員天賦資質都不差,哪怕跟雪莉這個天才相比,也只是略遜一籌罷了。
琴酒無意跟她為難,只是最近曾經白蘭地一脈的人在隱晦的接觸他,這種接觸不像是投誠,更不像是因為自己接手了白蘭地一部分勢力的正常接觸,不得不令琴酒又所在意。
他深深的看了對方一眼,然后走進船艙。
瑪德拉的禮貌性的笑容隨著琴酒的離去漸漸收斂,又恢復了她一貫的表情。
人魚島上最有名的儒艮之祭還有兩天才開始,別的也沒什么好玩的,不過風景很美,吹吹風四處走走,很適合散心。
到了小島已經差不多是晚上了,他們先領取了號碼牌,然后找了事先定好的干凈旅店投宿。
簽名的時候,琴酒不引人注意的猶豫了一下,還是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黑澤陣。
等放下東西后,琴酒在兩名女性隨便吃點什么填飽肚子的時候,丟下她們帶上伏特加去吃海鮮了。
其實他連伏特加都不想帶。
這座島其實叫做美國島,不過因為人魚的傳說而被稱為人魚島也是他們來此的目的,島上的海鮮味道不錯,新鮮又實惠,琴酒仗著自己身體好,生鮮熟食都吃了一些。
吃飽喝足,銀發青年擦了擦嘴角的醬油,覺得就算知道人魚的傳說是假,但來這么一趟也不算白費時間。
而且還是公費報銷。
吃完晚飯,將伏特加趕回去,美其名曰“看好那兩個女人”,琴酒獨自一人欣賞起風景來。
吹著晚風,看著月色,他懶得思考組織里留下的一大堆爛攤子,放空大腦散心,一派悠閑自在。
“前面就是人魚瀑布了。”
一個溫柔甜美的聲音響起,聽上去是個年輕的女子,琴酒轉過頭,入眼的是一名黑發黑眸,二十三四的溫和女性。
女子的目光明亮,身形修長,長發柔柔的披散著,穿著一身白色的巫女長袍,舉止得體,臉上帶著親切的笑容。
琴酒靜靜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他雖沒有刻意露出不好招惹的神情氣勢,但多年的刀口舔血的經歷、加上本人冷淡的五官神色,使得他看上去并不好接近。
女子似乎被他的冷漠嚇到了,稍稍后退了一步,不過意料之外的是她并沒有離開,而是站在原地小心翼翼的開口說“看您不是本地人吧前面就是人魚瀑布了,現在天黑,走的時候請小心。”
眉眼間含著不討人厭的關心與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