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稍稍垂了下眸子。
“你叫什么名字”
“我嗎”女孩子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意外,不過沒有太多害怕“我叫島袋君惠。”
銀發青年弧線漂亮的唇扯出一個輕輕的笑,月光之下銀發宛轉出一點光華,黑風衣的衣擺在晚風下起伏。
果然
“帶我四處走走如何”他的聲音低沉醇厚,在本人都沒有察覺的狀態下,沾染了夜色中少許蠱惑的意味。
年輕的巫女微微皺眉,她下意識的后退一步,然后輕輕說“好。”
島袋君惠是個溫和的女子,她聰明,但很少顯露自己的聰明,一舉一動都很為他人著想。
也許正因為此,日后遇到了種種不公之后,才會忍無可忍的痛下殺手吧。
但即使如此,以她的計劃來看,她也同樣殺死了“島袋君惠”,愿意將自己的花季年華扼殺,去扮演已給垂垂老矣的生命。
為了延續“人魚”島。
當然,在某個死神小學生的干擾下沒有成功。
不過錯誤始終是錯誤,海浪留不住這個女子的離去,她還是要為自己的錯誤負責。
琴酒的知識儲備很豐富,他不算是個健談的人,但如果談論些什么感興趣的話題,也不會使其冷場。
琴酒雖說的不多,但島袋君惠卻是個善解人意的姑娘,接話的恰到好處,同時銀發青年的言論也讓她受益匪淺。
一路逛下來,等到月色沉沉,島袋君惠還有些意猶未盡,不好意思的對他笑了笑。
這姑娘此刻已經不太害怕琴酒的冷淡了。
“不好意思讓先生跟我聊了那么久。”
年輕的巫女微微欠身,兩鬢的黑發垂下,她用手撩到耳后。
“沒事,我也想多走走。”琴酒不怎么在意的說。
“先生前來,是為了參加這里的儒艮之祭的吧”女子黑眸明亮,倒映出一片溫柔月光“您已經拿了號碼牌了嗎”
“我是來吃海鮮的。”
“啊”島袋君惠沒想到會得到這么一個回答,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顯出幾分平時沒有的俏皮。
琴酒惡趣味的勾了下嘴角,“我的同伴倒是有興趣去,已經拿了號碼牌。”
“這樣啊”島袋君惠笑了起來,眉眼彎彎“雖然如此,不過既然參加了儒艮之祭,您也是希望得到人魚的祝福的吧。”
琴酒頓了頓,沒有說話。
他偏過頭去,今天的月亮很圓,月光撒下,灑落一片深深淺淺的銀輝。
銀發青年的心思飄飄忽忽,像孩童吹起的泡泡,一個個的跑到天上去
似乎島上的月光,跟別的地方的,也沒什么不同。
泡泡輕飄飄的飛著,然后一個個又破裂了。
他扯了扯嘴角,笑容不似平常的譏嘲亦或冷漠;顯出少許的溫和意味。
但溫和深處的,卻是一星半點泄露的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