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說了些什么,奈奈此刻也有點記不分明了她也不打算刻意去回想,反正不是什么好消息印象最深刻的,反而是身后少年寬闊溫暖的懷抱。
即使隱隱顫抖,卻依舊堅定。
這讓她在看見陣哥短信中安排的計劃時,不免再次產生了矛盾的心情既想保護他,又不愿意瞞著他。
但是她沒得選。
于是她只能開口,懷著忐忑不安的心,聽著自己略帶顫抖的聲線
“雅治你能把另一個人,變裝成我的樣子嗎”
作為黑衣組織的高層,意大利黑手黨的繼承人,海恩素來都是清醒且理智的人。
他看似風流不羈、浪蕩多情;但含情脈脈的柔光凝波之下,隱藏的是清冷刺骨的獨善其身,冰雪不化。
較之出手狠辣一擊斃命的芝華士,他甚至更冷漠三分實打實的外熱內冷。
但人總是會有軟肋的,海恩也不例外。
也許正是因為本質上也是一個冷漠的家伙,海恩對于能放進心上的人,都格外重視。
比如席拉。
即使已經多年不見,即使彼此都不曾聯系,但對方的音容笑貌仍然不曾遺落于記憶深處。
小時候咿咿呀呀對他嘀咕的小團子,粉雕玉琢的像ba過年時包的湯圓;四五歲時跌跌撞撞跑過來讓他抱的小女孩,軟軟的手臂讓他幾乎不敢用力;十一二歲時背著書包在夕陽余暉下對著他笑,笑容比西沉的金烏還要瑰麗。閃舞網
他曾經背著昏昏欲睡的小姑娘、一步步走在回家的小路上,日光依稀穿過兩邊的樹葉留下層層光影;他曾經看著妹妹愈發明艷的容貌驕傲又心煩,下手狠厲的趕跑追著妹妹的混混;他曾經幫著在假期里瘋玩以至于開學前欲哭無淚的女孩補作業,還費心偽裝成女孩的筆跡
然后在ba離世的那個夏天,看著忽如其來的陌生男人牽著妹妹的手,將她帶走。
看見席拉的那一刻,他面上維持著玩世不恭的笑容,心中早已驚濤駭浪。
但做出“保護她”這個決定,甚至不需要一秒。
這大概就是海恩對席拉濾鏡三尺厚的原因。
琴酒無語的想。
隨著海恩心不甘情不愿的離去,關門聲仿佛按下了某個按鍵,安全屋里的氛圍頓時劍拔弩張起來。
i的精英收斂起先前略帶閑散的笑意,她微微抿著唇,眸色沉靜卻不發一言。
“費心支開海恩,你打算對我說什么呢”琴酒開門見山,不打算浪費時間。
“先生不是也想支開哥哥嗎”席拉不帶感彩的開口,嗓音清潤語氣靜冷“哥哥在的話,他一定會護著我,這樣你想做什么都不方便,不是嗎”
琴酒單手將煙蒂往桌子上一擰,煙頭掙扎著閃動一點淡淡的火光,最終熄滅猶如此刻溫情不再的氛圍“看來你知道我想要殺你。”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平靜的仿佛只是隨口打個招呼。
然而席拉知道,他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成分。
“我知道。”席拉的回答也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味。
下一秒,琴酒舉起了手中的槍。
他的動作委實太快,就連席拉也有看清,他是什么時候拔槍的。
凝視著說話間已經對著她腦袋的漆黑槍口,席拉深藍的眸子終于漾出一絲恐慌,然而很快,這絲驚慌就再次化為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