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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驛中,一隊車馬已經整裝待發。王厚、趙隆站在車馬邊,正與來送行的友人暢敘別情。
跟他們一起來的張守約因為早一步被任命為秦鳳路鈐轄,已經與兩天前帶隊先走了。王厚之所以多留了兩天,卻是因為前日又被召入宮中,跟天子在新制的沙盤上又演練了一個多時辰——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可見天子對于軍棋的癡迷程度,不下于當初的王厚他們。
京中近月,三次被召入宮中面圣。這樣的恩典和際遇,除了一些個侍制以上的重臣外,也就是擔任邊地要郡守臣的臣子才有可能有這個榮幸。而王厚以一介微不足道的小官,卻得天子垂青,在外人看來絕對是一個異數。在城南驛中,他一下變成了眾星捧月的大人物,前來與他結交的官員也是絡繹不絕。
“王官人,王官人。”清脆的聲音從驛站的門外傳來。
聽到喚聲,王厚欣然回頭。
沒錯,他已經不再是王衙內,而是變成了王官人。雖然現在仍稱呼王衙內也還可以,但終究沒有官人中聽。因為在托碩部之事,以及沙盤和軍棋上的功勞,王厚恩受三班奉職,盡管并沒有給差遣,可已經在三班院掛名了。
王厚整了整穿在身上的簇新的青色官袍,抬頭挺胸,一副少年得志的模樣。平定托碩部的功勞實在不小,幾百級斬首擺在那里,托碩部的族長首酋又被送到京中,是當今天子登基以來以來,排在前三的大勝。
同時又因為沒有動用官軍,少費了國中錢糧,天子對這樣以夷制夷的做法贊賞有加,在官職上并不吝嗇。
不僅是王厚,跟隨王韶參與此戰的楊英、王舜臣、趙隆都因為此事而得了官身。王韶本人的本官也一下晉了兩階,是為從七品的左正言。而且散官和勛位都晉升了,一個是正七品上的朝請郎,一個是六轉的上騎都尉,不過這兩個名號全都是虛的,沒職司沒俸祿,僅僅是空名,只是讓官員的頭銜變長,聽起來順耳而已。
也就李信,因為先一步跟了張守約,沒能沾上光。不過張守約如今已經是一路鈐轄,他身邊的人,說不得也會跟著水漲船高。李信現在還沒個官人,不代表以后沒有,也只是一兩年之間的事。
喚著王厚的人從門外進來,跑得氣喘吁吁,汗水順著發絲不停的流下來,如初雪般白凈的小臉上一片氣促的暈紅。是個才十來歲、嬌俏的小女孩子。她身后跟著個面容樸實的漢子,手上提了三個包裹。
“是周小娘子身邊的女使。好像叫墨文。”趙隆對王厚說著。
王厚點了點頭,心中知道也該來了。他對身邊的人告了聲罪,和趙隆一起走上前:“小大姐,不知是否是周小娘子有書信要讓王厚帶給玉昆”
“官人說得是。”墨文喘著氣點頭應了,又道了聲萬福,才從跟在后面的漢子手上拿過兩個包裹,分別遞給王厚和趙隆,“這是我家娘子讓奴婢給王官人、趙官人送的餞行禮,且祝兩位官人一路順遂,無有滯礙。”
王厚并不推辭,這是沾了韓岡的光,當然不須推讓,“周小娘子有心,王厚卻之不恭,便厚顏收下了。請轉告周小娘子王厚的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