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文點了點頭,“奴婢會轉告我家娘子。”轉身又接過一個包裹,“這是我家娘子請二位官人捎給韓官人的。”
王厚伸手接過,猜里面肯定放了信,點頭道:“王厚必不負所托,回去請周小娘子放心就是。”
把要轉達的話說了,要送得禮物送到,墨文又說了幾句一路平安、一帆風順的祝福,便告辭回去了。
趙隆掂著手上的包裹,對王厚笑道:“韓官人真是本事,在京中也就一個多月,什么人都認識了,連教坊里的花魁都倒貼了上來。”
王厚點了點頭,看看周南巴巴的遣女使送到手上的包裹,笑道:“玉昆向為風流中人,氣質出眾,受到歡迎也不讓人驚訝。”
“俺卻是嚇了一跳。今次上京為韓官人帶信,幾個官人都沒什么,就是沒想到最后一封是個花魁。……不過韓官人讓俺帶了五封信,如今就送到了兩封,給橫渠先生,還有張官人、程官人的信都沒人收。”
“辭官的辭官,出外的出外,你送不到也沒辦法。”
今次上京,韓岡讓趙隆帶了五封信。有給章惇的,也有給張載、張戩和程顥的,另外就是給周南。韓岡在京中有私誼的幾人,他一個不漏的都寫了書信。
給章惇的信,趙隆送到了。也見到了韓岡救過的老章俞,在章家還受了不少賞錢——不,不能叫賞錢,而是以壯行色的川資——因為趙隆此時已經是個官人了。
但張戩和程顥這兩個御史卻在三月、四月時,與整個御史臺一起,跟變法派大戰了一場。最后兩人都離京出外,而且不僅是他們被貶官,另外還有好幾個御史都被貶了官,整個御史臺都空了一半。
而張載從明州查案回來,看到自己弟弟和侄兒都被趕出京去,也跟著辭了官,回鄉去了。這三封信,趙隆一個也沒送到。他倒是順路在小甜水巷好生享受了一番,把從章家拿到的銀錢花了個一干二凈。
以上四家,都僅是個官人而已,趙隆并不覺得有什么了不起。不過,當他去給周南送信時,一打聽人家,卻嚇了一跳,收信人竟然是教坊中有名的花中魁首。
王厚當時在旁聽了,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就跟著趙隆一起去給周南送信,他同時更擔心沒經歷過多少風花雪月的韓岡,在京中被個青樓女子迷得五迷三道,最后壞了事。
不過當王厚看到周南把韓岡的信貼在心口,笑得一臉幸福的樣兒,卻發現事情跟他想得截然相反,反倒是這位絕色佳麗對韓岡是情根深種。
周南接到信后,就張羅著要請王厚趙隆會宴。但王厚卻不敢留下,連忙拉著趙隆告辭。日后周南說不得會是韓岡的房內人,她這樣的身份,王厚多說兩句話都是失禮的,哪能留下來吃飯。
王厚這時幸災樂禍的壞笑著,對趙隆道:“秦州家里兩個,這邊還有一個,家嚴在鄉中又在為玉昆尋著個正室,日后韓家后院中事,有得他頭痛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