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個,還有兩個怕是等不到回狄道了。”說起自家兄弟的傷亡,劉源臉色郁郁,“其他二十四個已經給包扎了傷口,等到了狄道基本上就能救回來。”
“攻城拔寨,損傷在所難免。”胡千里早看開了,沒死是好事,死了也就罷了,“反正性命都是白撿回來的,也別想太多了。歇著去吧。”
“歇什么要我們一鼓作氣啊!”
“還要打!”胡千里平平淡淡的口氣維持不住了,“都天黑了!”
“夜戰。”劉源嘆了口氣,“韓機宜為我們爭辯了兩句,就被趕回了狄道。王經略、高總管可是盼著我們跟吐蕃人兩敗俱亡啊!”
胡千里呵呵冷笑起來,“那我們就把珂諾堡也打下來,總不能讓他們如愿!”
“珂諾堡我們沒份,那是官軍的。只要最后的一座山口營壘攻下,就沒我們的事了。”
“還有五座吧”
“只剩一座了!”
香子城是河州城的門戶,而珂諾堡是河州的門戶。在連續丟掉了三座駐防高地的營寨,吐蕃人一下放棄了接下來的四座城寨。將里面的兵力都集中到緊守山口出路的那一座營壘中。
只要過去了這座營壘,就只剩河谷中孤零零的一座珂諾堡。
“援軍怎么辦”胡千里問著,“吐蕃人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我們攻打營寨!”
“王舜臣會帶人堵著珂諾堡過來的援軍,山口的營壘歸我們管。”
胡千里正要說話,忽然聞到一股濃烈的酒香,一眼就看到劉源手中拿著一個黃皮的小葫蘆,“是酒!”他驚喜的問道到。
“燒刀子!上次韓機宜賞的。是療養院中用的藥酒,外面根本弄不到。”劉源晃著葫蘆,酒香四溢,轉眼間,就引過來一群流著饞涎的酒徒。
“拿碗來,”劉源一拍葫蘆,“兌著喝吧。”
將一小葫蘆的烈酒,分給了眾多的兄弟。出動的命令也到了。只剩兩百人的廣銳將校聚在山道上,望著遠處的山口。
“胡四!”
胡千里聞聲回頭,劉源指了指自己的左臂,上面綁著一圈白色的布帶,在月色下很是醒目,
胡千里側頭看看自己的左臂,一聲失笑:“啊,忘了。”
掏出發下來的白布條,在上臂處牢牢的纏上幾圈。他一提長弓,對劉源道:“久等了!”
劉源抬眼望去月色下的山口,那一座只有百步上下的堡壘瑩瑩的反射著月光,他冷笑:“對,別讓主人久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