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出第四名的正卷,拆開蒙在上面的厚紙,最右側被蒙起的考生個人資料一欄,映入兩人的眼中。
“慕容武!”
連蔡延慶都驚得差點要叫起來,‘怎么不是韓岡!’
蔡曚臉色大變,刷刷刷的連拆十數份,但后面的卷子中,韓岡的名字都沒有出現。
蔡曚的手抖了起來,蔡延慶的臉也泛起苦笑。
向前拆看,第三名不是,第二名也不是。
而排在頭名的那一份,在姓名一欄中,赫然寫著‘韓岡’二字。
蔡曚顫著手,拿起那份卷子,工整的三館楷書中鋒芒內蘊,已是有著大家的風范,想從卷面扣分,卻做不到。他又一個一個字的扣著,也找不到一個錯字、別字、或是犯雜諱的地方。
轉運判官的臉色變得又紅又青。
蔡延慶低聲輕笑,笑聲漸漸的放大,到最后一直笑道快要喘不過氣來,“好個韓岡!好個韓岡!……經義、策問竟然皆是第一!這一下,名次該定下了吧”
……………………
“為什么玉昆你沒按著先生的主張答題!”
就在兩位考官批改考卷的同一時刻,正在韓家,與韓岡對答案的慕容武驚問著,聲音中有些困惑,更有些不滿。
“權變而已。”韓岡答得輕描淡寫。
當師長的教導和現實相沖撞時,韓岡可不會如這個時代的士子們那般糾結。在這方面,他依然保持著千年后的作風。
標準答案必須要遵循,即便是自己不認同,即便是錯的,但終究還是標準答案。
前生所經歷過的幾百次考試,讓韓岡知道該如何選擇。
“凡事有經有權嘛……”他輕松的笑著。
易經過多的經義卷有問題,以河湟為題的策問卷同樣有問題。以韓岡的才智,還有事前的心理準備,他當然看得來。但不管出題的人有什么盤算,他只要做好自己的考題就夠了。
韓岡只要一個貢生的資格。
如今,他已經到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