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南在路上還時不時想等會要不要讓煙雨換幾個眼力勁好的人,自己這么瀟灑的公子哥竟然都能被當做登徒子。可見平素眼力勁都放姑娘胸前的那道“疤”上了。
輕車熟路地穿街越巷,好不容易越過人潮擁擠的商鋪區域。在城南城門處也不見馬車蹤影,徐江南想了想,行到早起販賣早點的商販面前。面色友善的朝周邊早起販賣早點的老漢打聽道“大叔,今早上是不是有馬車出城阿”。
老漢見著這牽馬的公子哥和和氣氣,也是受寵若驚操著一副地地道道的雁北腔指著城門方向,再甩了甩肩上的汗巾道“公子,你算是問對人了,今兒早確實有輛馬車出城,喏,瞧見沒,就是這個方向。”
徐江南順著老漢指的方向看了看,心思活絡間便知道煙雨去哪里了,謝過老漢的時候往老漢手里塞過幾文錢。憨厚老漢平白無故得了幾文賞錢,喜笑顏開急忙道”謝過公子了。“
徐江南笑著擺擺手,九千里說書經歷下,偷雞摸狗,調戲良家的事同那個自稱是西蜀道某個大家公子的衛澈可沒少干,兩人也不知道被人拿著木鍬“追殺”過多少回,在燕城的時候更是有數次命懸一線,如今回到看似安穩的煙火日子,給上幾文銅錢便能聽人稱道幾句公子,倒是知足的很。
徐江南唯一覺得可惜的事。便是這么些年,一直不知道雙親的消息,就像是從來沒出現過一樣,身上連件日后可以用來證明的物件都沒,活脫脫的棄子一個。喪氣的時候,連他自己都覺得,可能連這個姓氏都不對。去問先生,古井不波的李先生向來是不想說的你怎么也打聽不出來。
只不過想著等會要見到陳煙雨,哀愁稍許消散。徐江南拎著馬韁牽馬出城,趕往城外十里桃花亭處。
那里曾經是小江南與先生賭氣偷偷練劍的地方,當初救下小煙雨后。
小江南著實有點驚艷先生的劍法,也想學學,做個行俠仗義的大俠。可誰知死纏爛打一哭二鬧以后看到先生仍舊是八風不動不松口的態度,沒轍的他便白日賭氣去道觀偷看道士練劍,將章法爛熟于心之后。
黃昏時分就在十里亭隨手折了根桃木枝溫習,一副勢要揚名江湖,不成功便成仁的堅毅意味。
而小煙雨跟著先生寫完字,練完琴曲之后也會來到這里。坐在桃花亭的欄桿上,看小江南將蹩腳的一招一式用極其別扭的動作“舞”出來。開始還能忍住,到了極處,就趴在欄桿上,小肩一聳一聳地偷笑,做足了大家閨秀笑不露齒的扎實功夫。
向來就只有小江南嘲笑小煙雨字跡歪扭的份,哪里輪的到被小煙雨偷笑的道理,而且還是個連花拳繡腿都不會的小娘們。
每每這時候,小江南便放棄了后續劍招,摟著小煙雨的綿弱細肩拿出滔天的義氣道“小煙雨,等我以后劍法大成,誰要是欺負你了,你跟我徐江南說,看我不把他揍的稀巴爛。”
快到桃花亭的時候,徐江南反而閑庭信步起來。刻意壓抑起原本略顯激動的心情。比女子還要心急,那不得被煙雨笑上幾年
徐江南耐著性子想著這些年的點滴經過,卻不曾在意到路邊桃花枝勾住了青木發簪,哎呀哎呀便披頭散發的摔下馬去。
陳煙雨早在半旬前收到了徐江南托人帶來的書信,不過有點惱羞徐江南找了個如此不靠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