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南見到兇惡大漢的驚異,輕笑一聲,一掌拍在劍匣上,桃木劍出匣。徐江南一把接過,身影旋轉,桃木劍甩過一個驚艷弧度,動作一氣呵成,不過眨眼間。
兇悍大漢表情就此凝滯,怒目瞪圓,一顆好大的頭顱慢慢從脖頸間滑落。
矮小的瘦子目呲俱裂,咬著牙大聲喊道“韓二哥”又看向若無其事的徐江南,從懷里掏了把精致小刀,恨聲道“小子,等小爺砍了你頭來下酒。拿命來。”
劉余見兄弟紅眼上頭,只是還未拉住,瘦矮男子便沖殺出去,只是一個照面,便被抵住短刀,被書生一膝蓋頂在腹部,臉上青筋凸起,一劍血光閃過,攔腰斬斷。
瞧著書生一步一步過來,雖然腳步輕緩,但氣勢壓力似乎如同山岳,臉上神色頓時陰晴不定,忽然之間瞧到那位扶著欄桿的俏掌柜,一咬牙,將手上三尺青鋒投了過去,清輝月色照耀下,宛如一道銀光。
嫵媚掌柜閉上風情眸子,聽任天命。說起來,她早該死了,許多年前同丈夫遇見這伙人的時候就該死了。
徐江南看著劉余逃竄的作態,皺了皺眉,將身旁劍匣踢了出去,正中如同銀光的劍身,鏗鏘一聲,劍身從中折斷。
竹青芷聞聲睜開眼,見一切似乎是暫時性的塵埃落定,面前的書生只是呆呆的站著。劫后余生的她并沒有帶多少驚喜神色。
她揉著剛才撞的青紫的手臂,拾過一本內容艷情的卻是正氣凜然封面的書籍,疑惑問道“小秀才,剛還是意氣風發,顯了道神通,這是怎么了”
徐江南嘆息一聲道“當年師父耍了一道神通,說了句紅塵千萬丈,一夢半生長。我覺得啊,這才是真正的宗師風范,今日到我這里,我卻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竹青芷先是一愣,隨即撫著胸,笑的花枝亂顫。
{}無彈窗徐江南回到房間之后,用火折子點上桌子上油燈,一股子異香緩緩升起,趴著桌子昏沉的睡了過去。
燈火闌珊的深夜,二三騎悄聲接近客棧,為首一人儀表堂堂,正氣盎然,只是說出的話卻不似正道,只見他坐在馬上俯身悄然問道“竹掌柜,聽說有魚蝦入甕”
美艷掌柜瞥了眼身后名為她丈夫的男人,而那隱逸在陰影里的男人似乎察覺到什么,縮了縮脖頸,她這才平靜道“嗯,下午來了個負笈游學窮酸書生,糟蹋了老娘一壺好茶后,識趣走了。”
男子使了個眼色,身后兩位對視一眼,各自點頭,下馬繞過妖嬈的竹掌柜,向客棧內走去。
她見狀皺了皺頗為好看的眉頭,怒聲道“姓劉的,你這是什么意思信不過老娘”
男子卻是笑著搖頭,忘向她身后的男子,見到搖頭后牽強解釋道“誒,哪能呢我只是吩咐他二人看看那書生有沒有落下什么東西,好給他送去。”
她輕哼了一聲,轉過頭便不再言語。
進了客棧的兩人制造了一場異常驚人的雜響之后,出來搖了搖頭。正氣男子收斂起笑顏,平淡道“看樣子沒落下東西,走,我們去送他一程,駕。”話音才落,率先趁著月色疾馳而去,爾后進客棧的兩男子拍馬跟上。
見到三人遠離,竹掌柜這才回身,剮了一眼那窩囊男子,碎步離開。
徐江南早在客棧聲響之時已經醒來,只是頭腦昏沉,渾身乏力。也不知發生何事,打量起四周,竟然發現自己被繩索束縛,躺在馬廄,書箱倒放在旁邊,周邊全是干草將他團團圍住。
徐江南一陣苦笑,細細回憶,估計是油燈有問題。
而將徐江南吵醒的聲響并未持續多久,又陷入一片沉寂。過了少許,聽到輕柔腳步聲的接近。徐江南假裝沒醒又倒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