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聞到一陣香味,伴隨著咔擦一聲。嬌媚聲音響起。“公子,別裝了,沒下多少斤兩。”
都被人一眼識破,覺得再裝也沒意思的徐江南睜開眼,一邊將身上的繩索圈從頭頂脫下,一邊笑道“掌柜好眼力。”
極有風韻的俏掌柜并不搭理,冷眼道“劉余等人已經走了,書箱東西都在這里,等會出門朝北就好。”
徐江南疑惑問道“劉余”
她開始還以為他在故意逗她,瞧見神色不似作假,這才試探問道“不知道”
徐江南干凈利落的點頭道“怎么大來頭”
俏掌柜瞪大眼眸看著頭上滿是干燥馬草的徐江南,頓了良久,這才噗嗤一笑,風情一瞬間傾瀉出來,帶著調情的意味道“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小書生,不說了,說了你也不懂,快些走吧。”
徐江南還未說話。
“誒,哪能這樣就走啊。我與小兄弟一見如故,自然得盡盡地主之誼。”不知何時回來的三人,身后跟著又是客棧小二又是面前風韻婦人丈夫身份的男子。正說話的便是面貌正道的劉余,說完便一腳踩在馬廄外的欄桿上,欄桿一陣嘎吱作響,手上拎著的酒壺也是放于膝蓋。細細看了下徐江南,隨即睨了她一眼,調笑道“難怪,這般俊俏,竹掌故,這小兄弟可比當年你那相公俊秀多了。”
她鄙夷的看了眼縮在后面不說話的男子,正想開口,卻被徐江南一把拉至身后,聽著耳邊輕聲。
“聽話。”
被人當成了小姑娘一般對待的她一時間哭笑不得,心想老娘看過的鳥比你吃過的飯還多,死到臨頭還要搶風頭。她倒是想的開,大不了就是一死,本來活著就沒多大的意思。只是看著面前清瘦但卻擋在前面的身子,眼睛莫名濕潤。當年那個,可是直接是將她推了出去,換了三十兩紋銀盤纏。
她俏俏提醒“提酒那個就是劉余,別看面貌,心思不正的很,左臉上有道疤扛刀那個姓韓,聽說那刀得有一人重,聽人說耍起刀來,像有雷霆,最后那個矮小瘦子,也姓劉,擅長飛刀之內的暗器。”說完她還俏皮聳聳肩,總結道“反正都是傳聞,我也沒看到過,信不信由你。”
劉余瞧見徐江南護人的動作,瞇著眼笑道“小兄弟,看不出,奶毛沒褪盡,還是個小情種啊”
徐江南無奈說道“幾位大爺,小子就是過過路,當不得這番招待,要么,下次”
身后扛刀的帶著兇惡刀疤的漢子卻是神色不屑,猖狂說道“大哥,跟這小子還嘰嘰歪歪個屁啊,砍了一起扔山里便是。”
身旁的矮瘦男子卻是眼色陰冷的按住躁動的大漢。原本縮著身子躲在后面的窩囊客棧當家,聞言卻是按捺不住熟練下跪,帶著乞求的顫聲道“劉當家,不是說好的放過竹娘”
劉余陰沉瞥了他一眼,兇疤男子卻是直接一腳踹在他臉上,吐了個口濃痰,罵道“連個卵蛋都沒有的東西,廢物。”
男人接倒飛出去,撞到樹上,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立馬昏死過去,不省人事。
竹掌柜冷眼旁觀,見到這情景反而嘴角噙著冷笑。
這么多年下來,那個有色心,沒色膽,好不容易喝了點酒,半夜爬上她床榻的男人,褲子都脫到了腿腳,被她用把被開封的匕首架在脖子上,一瞬間什么都清醒過來,臉色發白。
而她只是輕描淡寫說了個滾字,他便什么都不顧,光著腚跳下床,還被脫了一半的褲子絆了跟頭,頭也不回的跑出房間。
那個月圓夜,她坐在榻上一邊笑,一邊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