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七九笑了笑。“那些人就是衛家的哨子,不然你以為真的有人只劫財不傷命不過你也別怪他們,都是授意的,也是為了你好。”
衛澈咬牙切齒恨了一陣,本該能過上多少瀟灑的大爺日子,最后竟然落魄成偷雞摸狗才能活下去。他也是知道,張七九說的也是道理,像他這種初出茅廬的富貴公子,在江湖草寇眼里就是頭挨宰肥羊,就是不甘心。
神神叨叨的念了好久,吃了饃饃,將水囊收回包袱,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準備再趕上一程的時候。前面不知道什么時候站了七八個蒙面黑衣人,清一色環柄刀。
衛澈四處瞅了瞅,發現周圍并沒有人,他小心翼翼的對張七九說道“張爺爺,好像朝我們來的。”
張七九睨了他一眼。“是該來了,不然這一路實在無趣的很。”
衛澈眼眸一轉,笑著說道“張爺爺,要不我上去試試水你給掠戰看看”
張七九似乎也是想看看衛澈的劍法進展,點點頭,但目光一直盯著面前的黑衣人。
衛澈笑了笑,扭著脖子,揉了揉手腕隨著一陣腕噼里啪啦的聲音走上前,到了眾人的包圍圈,也不驚慌,反而譏笑道“哪條道上的,爺爺手下沒有無名之鬼。”
只聞面前一黑衣人譏笑一聲,回諷道“猖狂,等你下去見了閻王再去打聽你爺爺的名號。”話音未落,雙手握刀勢大力沉豎劈砍下,帶著呼嘯風聲,力量之大連衛澈都皺了皺眉,身體往回一掠,堪堪躲了過去。
黑衣人沉聲道“一起上。”余下七名刺客同樣提刀沖殺,像是配合過的一樣,刀影漸密。衛澈看似生死一線,但總能在最危急的時候避閃開來,游刃有余。
張七九在一旁用手捋了捋山羊胡,頷笑點頭。
為首的黑衣人眼見數次攻擊無果,后退一步,將刀橫于肩膀位置晃了晃,一道光斑便在衛澈臉上出現。
衛澈只覺眼前一亮,刺眼奪目,剎那間幾道凜冽刀風奪命而來。衛澈情急之下,也顧不得那么多,一個驢打滾之后,腰間銀光一閃,軟劍叮的一聲出鞘,逼退眾人。
衛澈這才起身,撣了撣身上浮塵,又將凌亂的頭發捋至腦后,這才撇撇嘴。
為首的黑衣人皺了皺眉,朝同伴低聲說了幾句話,其余黑衣人一點頭,便彎曲奔跑起來,眾人各自吶喊穿梭,身形發散開來,讓人眼花繚亂。衛澈站立不動,好似腳下生根,任憑周邊身影浮動,吶喊沖天。
突然之間,衛澈反手向后刺去,只聽一聲刀劍相交的的鏗鏘聲,黑衣人無功而返。
衛澈順勢將劍從后背拋出,左手一握,橫于頭頂,卻沒聽到意料的交錯聲響,衛澈暗道一聲不妙,電光火石之間將身子后仰出一個詭異弧度,一陣刀風順著鼻尖掠了過去,又雙腿凌空,僅靠軟劍支撐身體重量,金戈聲瞬間響起,同時劍身傳來一陣駭人力道。只聽唰的一聲,軟劍在地面劃出一道深痕,衛澈身體騰空旋轉,落地之時,軟劍及地,壓出滿弓的形狀,衛澈借此一躍,又是一道深痕,身體騰空,在空中翻轉幾周,躍出戰場。
張七九神色波瀾不驚,似有預料。
衛澈兩次狼狽逃離之下,確實有些惱火。原本只是以為是一群蛇鼠,搶銀子的,沒想到招招狠辣,是來要人命的。
既然如此,衛澈決定不再藏拙,當初在他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公子的時候,他的劍法已經有些火候了,只是他父親不喜,他也不愛招搖,在衛城的傳言里反倒是文采占了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