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月卻是一針見血,隨手指了一片區域,說這幾道劍招肯定不是連貫的,五道都是從右上斜劈到左下。哪怕再是一往無前的劍客,那也只是劍客,出手九分已是極致,總得要留上一條后手。更不要說衛家那般依靠精妙絕湛劍招出世的大宗師,怎么會黔驢技窮這般死拼。
徐江南聽了之后倒是對她一臉刮目相看的樣子。秦月也是一副昂著頭很受用的模樣。徐江南也不覺得她是瞎說,畢竟像這種類似劍道上的紙面東西,他看的很少或者說沒有接觸。而接下去同秦月的交談,才是發現假如只算這些見解,秦月能甩開他幾條街。秦月也不敝帚自珍,將這些隨便拿出一些在江湖上都能掀起一股腥風血雨的東西悉數說出。
在她看來,珍藏起這些讓她云里霧里的見解話語,顯然沒有徐江南另眼相待的表情受用。
徐江南也是知道悶聲發大財的道理,對于秦月志得意滿的模樣也沒用那晚的無作為去刺她。而他更是有些小后悔推測出那日壯漢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刺客。后來眼見秦月因為沒有二次刺殺而放松,并沒有露出先行離去的姿態。徐江南有些愧疚的沒有再提醒,畢竟這些劍道上的見解對他來說太彌足珍貴了。
徐江南取下劍匣,然后拿出桃木劍,握在手上,細細觀望一番之后有些疑惑問秦月“當初跟我師父練劍的時候,師父說生死有命的時候,總要有一死換一死的氣勢,這樣才能讓對面的怕死,才能露出破綻。前幾日你說衛大俠那般生死相搏之際還會手留余力”
秦月想了想,一本正經說道“這個以前聽我哥問了二叔,二叔說,劍客的精髓便是招式多變,劈砍刺掠,都要比刀要流暢,但是如果要論氣勢,怎么都比不過耍刀的。就比如武將,儒家是佩劍,而那些殺人嗜血的武將,基本都是玩槍、戟或者刀。”說到這里的時候,秦月還笑了笑,然后繼續說道“二叔還說,蠢的不是拿著劍與刀客對拼氣勢,而是知道別人拿刀,你還要去硬碰硬。不過”秦月俏皮的賣了個關子。
徐江南糗糗的抹了把鼻子,問道“不過什么”
秦月臉上的笑容斂跡不見,溫聲說道“當時還聽二叔說,不過有一種氣機,具體是什么二叔沒有詳說。只是略微提到身負那種氣機的人手中劍氣勢如海,就連大宗師境界的刀客也不遑多讓。而且二叔還說,可惜身負這種氣運的人身世太過凄慘,而且下場都好不到哪里去。”
徐江南有些想不通,將桃木劍收回劍匣,橫放在腿上,疑惑問道“為什么”
秦月攤開雙手,有些無所謂,又有些理所當然,像個對這些知根知底的老學究。“二叔說,就像人有命數,國有國運一樣,他們這種身負機緣的人相當于竊了別人的命理。等同逆天而行,自然就會有天譴。我聽二叔說,青城山那個十多年沒有出世的邱掌教好像就是就是一個大機緣的人,好像還有一個李閑秋。”
徐江南怔了怔,神色有些落寞,沉默不言。
秦月也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么,看見徐江南的面色,收起剛才夸夸其談的樣子,輕聲道“怎么了”
徐江南發現自己的情緒影響到了秦月,有些歉意的笑笑,隨便轉了個話題問道“沒什么。對了,我還真沒看出來,你知道的還真不少”
秦月原本得意的神色又浮現出來,有些驕傲的說道“那自然,怎么說我也是”秦月眼睛轉了轉,止住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