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來便被授意開了王府后門。
今日黃昏時分,道士又入了王府,吳管家早就將這道士看做了自家的福星,好生躬著身子將人迎進了門,道士今日帶了黃符,桃木劍,還配著個太極冠,一副仙風出塵的樣子,越過朱閣綺戶,便在數丈高的樓閣亭臺上擺起了各類道符,而他們這些下人之流基本都給讓平王驅散開去,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徐江南一行人敲定時間,當更夫三更經過的時候便起來溜進王府打探。各自回房歇息,徐江南躺在床上,望著墨黑瓦片,他實在是好奇秦月的身份,一個言辭怔怔能送他入衛家劍閣的人。他又覺得可信度極高,不像是荒誕的信口開河,光她先前說的對于劍法上的透徹理解,又加上她的涵養作態,說不定真的是哪個姓秦的大世家,至少是與衛家有些淵源的世家,所以徐江南選擇賭一把,畢竟劍閣內收藏的那些老宗師的心得心法對他來說誘惑力太大。
夜幕漸次暗下,平王府內靜聲一片,道士立在樓閣上,夜風襲來,衣玦飄飄。
平王負手站在身后,一身華袍,面龐有些堅毅味道,大約四十左右的年紀。院外打更人士經過,敲了三響,喊了幾道“小心火燭。”
平王抬眼看了看天色,見明月當頭,便輕聲問道“道長是不是可以開始作法了”
道長輕輕頷首,也不見如何的動作,輕輕揮了下袖袍,插在香爐兩耳的香燭便燃了起來,隨后又用手指沾了沾清水,在黃符上看似無章法的一畫,清喝一聲。“大膽妖孽,作祟十數年,竊人生機,今貧道在此,還不速速現形。”隨后抓過一把白米,撒了上去,說來也怪,白米撒過之后,原本空白的黃紙上竟然閃現出了一個血紅色的惡鬼模樣,長發襲擾,猙獰可怕。
平王見此情景粟然一跳,面色煞白,竟然有些縮首,哪里還有先前那般自然的皇家氣派。只是顫聲向下面吩咐道“帶上來。”
下面的站著位王府的霍統領,相傳當年便是他護送著平王從一堆尸體當中走了出來,只見他神色平淡,瞇著眼,卻自有一股生人勿進的氣息流露出來。
聽到平王吩咐,只是伸手一揮,手下侍衛便壓著位女子上來,分明就是徐江南和秦月晌午時分見到的那位姑娘,身上還是新婚大紅袍,被繩子綁著,神色低迷,眉眼低垂,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到這時候了,經歷了大喜到大悲的階段,事到如今她都不知道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如此的天災會落在她的身上,只是悲哀。
霍統領依舊面色平淡,唰的一聲,佩刀出鞘,明晃晃的長刀在月光照射下更是冷冽三分。他揚起刀,正想著白刀子下去,紅刀子出,這是他很拿手的事。
卻突然發現原本亮白的刀身上有團黑影,霍統領突然將長刀激射甩出,朝向屋外瓦房,冷眉怒道。“何方鼠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