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統領氣勢不減,像是要一刀送人下黃泉,刀勢近身,徐江南側身一閃。
霍統領見狀手腕一轉,劈砍一半轉為橫掃,行云流水。徐江南一手拎起劍匣,鏗鏘之聲響起,徐江南只覺一股大力從劍匣傳來,連綿不絕,手臂發麻。
徐江南支撐一會,險些拿不準劍匣,腳下發力,左手借力一抵,趁著這點空隙。桃木劍狠辣刺去,霍統領著實有些詫異,橫刀輕松擋下,往前一步,竟然在地面踩出個腳印,一刀筆直刺向徐江南的心窩,毫不遮掩。
徐江南腳踩太極,宛如游魚一般,身法輕靈躲閃。一般用刀的都是一力破十會的路數,霍統領也是這般,往往直來直往,出手十分,不留余地。徐江南閃躲數招,眼見刀勢愈加密集,袖袍一揮,雙腿用力,輕輕一躍,身姿瀟灑回到屋檐上。
霍統領眼見徐江南脫離出戰圈,正要窮追不舍,徐江南一腳踹飛數片黑瓦朝霍統領激射過去。霍統領見此頓下身形,譏諷說道“黔驢技窮了,先前的威風沒了”他一邊說話,一邊從背后抽出根鐵棍,往刀柄出一接,順勢一扭,原本的長刀竟然變成了長柄刀,手腕一旋,長柄刀旋轉再前身旋轉起來,恍如鏡面圓盾。
黑瓦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樓閣上的平王早就看得目瞪口呆,從先前徐江南與霍統領的對招拆招開始。
道士則是下了樓閣,對這邊的戰況置若罔聞,提劍提碗走到喜袍女子身邊,用僅用兩人能聽到細微聲音說道“姑娘走好,這個仇,我來替你報。”
喜袍女子聽見熟悉的聲音,瞬間抬起頭來,兩眼驚恐,卻又死死的看著面前的道士,她記得這副免控,十年前就是他說自己有鳳格面相,三天前也是他說她新婚之夜有一大兇兆,又說她會化險為夷。她滿臉不解和疑惑,不知道為什么這個道士會惦記上她。
徐江南本身的目的就不是與這統領生死對拼,而是將他拖延住,將四周的瓦礫踢完之后,徐江南站在屋頂,呼出先前被氣勢壓制的滿腔悶氣,然后一臉狡猾笑意。
霍統領瞧見徐江南臉上的笑容,頓生不妙神色,他轉身往后看去。果不其然,一人悄無聲息從他背后溜了過去,他皺了皺眉,折返身子想要截殺秦月。
徐江南一腳大力將劍匣踢出去,便如利箭徑直襲向霍統領后背,笑道“趕馬的,你的對手是我。”人緊追其后,氣勢一加,劍招跟著愈加精湛圓潤起來。也沒有太早之前的悍不畏死,一命換命,招招襲向命脈,又留有回招的余地。
霍統領冷哼一聲,諷刺道“宵小就是宵小,連手段都是這般見不得人。”帶刀回頭,借著月光看清了劍匣模樣,眼神一寒,提刀挑飛劍匣,也不管偷偷潛入的秦月,一邊與徐江南糾纏,一邊大聲喊道“來人”
秦月先前與那姑娘便只有幾步之遙,眼見面前握著長柄刀的兇猛漢子與徐江南纏斗在一塊,也看到面前道士的舉劍樣子,機不可失,一個加速。挑飛道士手中的桃木劍,一把將穿著喜袍的女子拉到身邊。
這位穿著大紅喜袍的姑娘正想著張口說些什么,卻被秦月上前一步,將她護在身后。在秦月眼里,這位姑娘是無辜的,那么只要想傷害她的便是罪大惡極的人,面前道士自然也不例外,有罪的人殺了也是死有余辜,再一劍,毫不猶豫刺了下去。
眼見這一劍就要奪人性命,突然之間,一支羽箭撕裂空氣迅雷一般閃爍過來,而躲在暗地射箭之人似乎覺得箭支的速度過慢,又或者是急于救下道士性命,又一聲嗡響,雙星趕月。只見后發先至的一箭撞在前一支尾部,第一支羽箭瞬間提速,劍箭相交,秦月只覺虎口一麻,佩劍便拿捏不穩,脫手而出,而另外一箭速度雖然減緩些許,卻從紅袍女子的側頸穿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