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同時,徐江南看了一眼長相偏向正常的陌生男子,學著郭年的腔調占著口頭便宜說道“在下算是知道為什么讓尖嘴猴腮的郭年潛入商隊,而不是老四你了。”徐江南轉過頭看著郭年清淡一笑,問道“他是你的依仗來來來,看看你家老四救不救得你性命。”
說話之時,桃木劍死死血氣縈繞,就像一條條噬血的小蛇,吐著蛇信,泛著些些死亡的氣息,諢號老四的陌生人見到此景,心下不詳,有些不相信,面色巨變喊道“小子安敢”
徐江南戲笑一聲,一朝入了六品,只覺身形輕快如燕。
眾人眼里卻是見到徐江南身影如夢如幻,身影虛幻之間又夾雜的血色紅光,莫名心悸。
郭年卻是覺得全身上下像是被何種氣機牽引,周邊空氣粘稠的可怕,這氣機有些松鶴歸山的正道味道,但是其中那道奪命紅光就像是勾命的亡魂死鬼,郭年嗅到死亡的味道,讓他莫名的心慌起來,可身體里求生的本能,讓他倉皇提刀。
一道殷紅光芒掠過,郭年面如土灰瞬間呆滯,他聽到徐江南在他耳邊輕輕說道“江湖上說,朝聞道而夕死可矣,不知道這時候郭大俠悟到了你的道沒有,不然就可惜了啊。”
話音才落,郭年悶哼一聲,嘴角鮮血汩汩溢出,原本的紅纓刀緩緩折斷掉落在地,好大一顆頭顱沖天而起,就像是斷線的風箏,伴隨著鮮血噴涌。
那群原本噤聲著的漢子更為死寂,一個個都能聽到旁邊人的心跳和呼吸聲響,一臉驚悚,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看著郭年沖天而起的頭顱。
在青天白日的應襯下,反而看不清郭年的表情,只瞧見圓目怒睜,咕嚕一聲,頭顱墜地,瘦小的身子也是跟著塌了下去,撲騰出一片黃塵。
因為是向著陽,眾人的眼睛有一瞬間的失明,所以在看向徐江南的時候,皆只看到了黑色的清秀輪廓,桃木劍滿飲鮮血,更有幾分掉落下去。
若是段崖晉在這里,恐怕是難以自禁,他肯定會記得這個姿勢,這個面容還稚嫩的年輕人,隱隱之間同當年提著劍腰間掛著首級歸營的徐暄身影重疊了起來,雖然一個騎著馬,一個自然而立。
都是認為世道太難,卻硬要在世道上殺出一朵白蓮才罷休。
蕭隕也是一臉呆滯,他從來沒想到自己隨意用一匹馬結交來的徐老弟如此真人不露相。
徐江南轉過身子,血漫黃塵,朝著滿臉呆滯神情的蕭隕清寡一笑,調笑說道“蕭大哥,等會可要破財,小弟的這身衣衫可得要換了。”隨后又看著提著墨劍,神情深沉的陌生男子,一反常態狷狂說道。
“四爺,勞煩還請告訴在下,何為安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