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顯彰是什么人其實無論徐江南認不認,接不接,這話題都能被他牽扯回來。
見到徐江南飲酒的時候,李顯彰端起酒杯,酒水只裝八成,就像湖面一般,微微蕩漾,李顯彰看著酒說道“小兄弟,你說人生在世,圖個什么官名利還是錢財”
徐江南飲完之后,轉著手上的杯子,微微搖頭,“不知道,大抵都有吧。”
李顯彰感概說道“是的啊,有人圖名,有人圖利,那你說景州唐家圖個什么說官傳聞七品上了金殿,只要點頭,禮部尚書都是他的囊中之物,名唐家又是百年的書香門第,就連楹聯都是圣上親筆的,錢財大義滅親,可沒見到圣上賞過錢財。擺明了虧本買賣。”
徐江南似乎是準備白臉唱到底,輕聲說道“大義之名不是名么興許就是圖個這個。”
李顯彰拍案大笑,“說得好,大義之名啊,親手送葬了自己的女兒女婿,幾百年的書香門第說就此沒落都算是便宜的,估摸著這個唐家,十多年后也就沒了,只能在書卷上看到了,至于那個掛著各種名利所在的楹聯府邸,說不定沒過幾年,就要姓許,姓秦,當然也有可能還姓唐,不過此唐非彼唐了啊。”
這一瞬間李顯彰就像本色現形,借著酒勁,譏諷神色更甚說道“人生不過長百年,白駒過隙而已,世人都說名利如浮云,可是同樣世人都在趨之若鶩的追這些個浮云,搔首弄姿還要立個貞潔烈婦的牌坊用來招徠清客,可笑之極。”說完之后像是有點憤懣徐江南的態度,雖然知道是假裝出來的,也是假裝氣憤再不看徐江南一眼毫不留情說道“小兄弟,如果你同那些人是一伙的,這酒也不用喝了,話不投機半句多。”
徐江南微微搖頭,將簾子攬了上去,溜進來些許秋風,吹散了點酒氣說道“兄長喝醉了。”
李顯彰狷狂說道“這點酒可醉不倒某。是天下人醉了,當年的大秦可是父殺人,做兒子的大義滅親舉報了爹,到頭來先砍得還是這個當兒子的人頭,天下推行孝道,歸根到底逃不過血肉親情,你今日連生養你的父親都能出賣,有朝一日,那個同你半點血緣都沒有天子,照樣也能不眨眼的賣個精光,這個理才實在。
畢竟百年過后,人如枯骨,是天子跟你同墓是道理跟你同墓還是那個跟你朝夕相處幾十年的老爹老娘”
徐江南心潮澎湃,一瞬間像是被點通了什么,眼睛有些燙,閉了閉眼說道“兄長是真的喝醉了。”
李顯彰卻沒再說話,靠著船壁,熟睡了過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