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顯彰同情達理說道“也難怪,小兄弟是涼州人,不知道也正常,當年謝夫子在西楚可是赫赫有名的翰林學士,就連后來西楚亡國,西夏的當今天子也是憐惜他的才華,召為國子監祭酒。不過沒呆多久,便告老,歸了鄉,呆在這書院都十數年了。”
徐江南嘖嘖稱奇,漫不經心的問道“那這書院就這么一位夫子”
說話的時候恰巧李顯彰飲酒,擺了擺手,咽下酒水吐了口濁氣笑道“這么能,書院的夫子還有好幾位,不過謝老算是年紀最大的,聲望最高的那個。”
徐江南夸張說道“夫子都這般有名,那書院的院長呢豈不是名聲頂了天”
談了這么一小會之后,船已然行至湖中,秋風漸生,李顯彰笑而不答,做了個等等的手勢,拎起棚內的釣竿走出蓬外,隨意掛了個餌,拋到水中,又將釣竿固定在搖櫓的位置上,然后折返回篷內,將簾子半掩放下,做好了這一切之后,朝著徐江南笑道“小兄弟,這湖里的白鰱,也就深秋的時候最為肥美,有些嘴饞,倒讓小兄弟見笑了。”
“不礙事。”徐江南一副拋棄了先前的問題,順勢問道“不過這番,兄臺能釣上魚”
李顯彰自鳴得意說道“這就叫愿者上鉤。”
徐江南怔了一會,回過神后說道“原來兄長釣的是閑情逸致。”
“在理。”李顯彰沖著徐江南立了個拇指,接著說道“對了,先前說到哪了。”
徐江南漫不經心回應,“嗯,說到院長了。”
李顯彰將手隨意往衣衫上一抹,一臉回憶笑著說道“院長聽說是景州那個姓唐的書香門第。”說完飲了一杯酒輕聲問道“聽過西夏的徐暄”
徐江南輕輕笑了笑,點點頭。
李顯彰嗯了一聲,就像看戲一般,像是嘲諷一般隨意一笑“就是徐暄那個大義滅親的便宜老丈人。”
徐江南偶感意外,不知道為什么聽到他這番說話反而會生出點滴親切的感覺,唱著白臉試探問道“徐暄為國賊,唐大家大義滅親實乃眾望所歸,兄臺以為不該”徐江南潛移默化,也沒發現給李顯彰的稱呼從兄臺變成了兄長。
李顯彰睨了他一眼,疑惑說道“小兄弟不會是官府的人吧。”
徐江南沒想到自己一番話,反而讓他懷疑自己是官府的人,畢竟這言語說是能說,不過同廟堂那些人站在一條線上還好,若是在徐暄的船上,這事就可大可小,以進為退驚疑說道“咦,這都能被兄長看出來”
李顯彰哈哈大笑,給徐江南添上酒,笑道“你若說你不是,我還就信了,你說你是,我還真的不信了。來來來,小兄弟先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