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著食案進了屋,瞧見自家男人愁眉緊鎖的樣子,也是心疼,兩人年歲雖然不大,但的確是經歷過不少坎坷,情投意合是情投意合,只是他那會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當初陪著一個上門提親的朋友上門,任誰沒想到的就是這個任家的大小姐,沒瞧上那個提親的,反倒看上了旁邊那個為了調和氣氛而顯得風趣的寒酸布衣。
他也有意,在花園外見到她的第一眼,失神了半晌。
只是這門親事,她爹喜歡,門當戶對,她冰雪聰明,知道迂回,不去死磕,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提親的公子也不著急,心想心急吃不到熱豆腐。
而他更是打著替公子出謀劃策的幌子,到最后反倒出謀劃策到了自己身上,最后事情被個奴才看破,這事就翻了天,任老爺子火冒三丈要找他算賬,原本上門提親的公子也是冷眼旁觀,不過讓人沒想到的就是,他知道事情遲早會有暴露的一天,早在暗地不聲不響的投靠了韓家。
任老爺子見狀也是忍氣吞聲,韓家再怎么比不上衛家,也是龐然大物的存在,只是對于二人的親事一直沒松口。他也沒讓她等多久,沒有說仗勢欺人借機求親,反而在韓家干了一兩年,似乎做了點什么大事,出了頭,當了這秣馬的堂主之后,拎著好幾箱的聘禮上了門,任老爺子見他這一兩年除了之前的荒唐舉動,倒沒有其他過分的行為,小年輕為情所動做的事倒有些情有可原,這才閉眼頷首答應了這門親事,除了最早之前上門的公子,皆大歡喜。
她步履輕盈走上前,將食案放在桌子上,把煲了好久的燕窩姜湯捧出,用白瓷勺子攪勻之后,小心舀出,也正是白勺碰壁叮當響,他這才抬頭看了她一眼,將懸在空中許久的茶杯放下,笑著問道“盈兒睡下了”
她白了他一眼,埋怨說道“虧你還是個當爹的,三天兩頭不見人影就算了,還這樣不顧身子。給你熬了點羹湯,等涼一點就喝了吧。”
他樂呵一笑,貪戀的聞了聞,雙手交疊,一副急不可耐的猴急模樣,正想著捧著碗牛飲牡丹一般,她一手不輕不重的拍在他手背上,嗔怒說道“說了等會。”
他悻悻收回手,調笑說道“怕等涼了就喝不到了。”
她嬌怒說道“瞎說什么呢,這幾天怎么神神叨叨的。”不過說完之后立馬又是想到了二人初見的時候做的欺瞞事,想起后來提親的周公子一臉后悔神色的時候,她自然也是知道周公子秉持著的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所謂良策就是他搗鼓出來的,臉上一紅。
他沒有再接著說下去,眉眼有一抹很淺淡的憂慮,不過很快又轉眼不見,抓住她的柔荑,輕輕一扯,將她拉到自己身上坐下,她卻像第一次一般,有些驚慌的看著門口,發現進來之時已經掩好,這才放心下來,微微掙扎想要起身。
他雙手加了點力道,輕笑說道“都老夫老妻了,還害羞什么再者說,這會也沒有人會進來。”
她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卻是順勢環住了他脖子,輕言問道“最近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每次見你都是愁眉苦臉的。”
他眼珠子偏了偏,想找個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