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哼一聲說道“別想著欺瞞我,又想找借口了,你啊,每次都找借口的時候眼睛都會偏向別處,不想說就不說了,我也不想聽那些虛話。”
他將原本放在她腿上的手往上提了提,懷住柳腰,輕笑說道“沒什么,就是聽說周公子最近又娶了個小妾。”
任大小姐柳眉一豎,雖然柔聲,卻是殺氣騰騰反問道“你也想”
他假裝惶恐,“小生哪里敢。”說完之后,還是下了決定,假裝自然的說道“對了,老爺子前幾天喊人過來,說是想盈兒了,不過我這邊脫不開身,開始想事情也忘了這事,要不明日我差遣點人,夫人就帶著盈兒回去看看,別到時候讓老爺子望眼欲穿了。”
她微微一笑,本來也有好一會沒有回去看看了,如此一說,倒也是動了點心思,便沒有拒絕,轉眼看到放了一會的羹湯,熱氣快消散了,便從他身上站了起來,用手碰了碰,感覺不燙之后,端起碗,朝著他一笑說道“好了,溫度剛好,趕緊喝了吧,我呆會就去收拾東西,明天再置辦點劉老那里買點茶葉,給我爹帶回去。”
他點點頭,正要嘗嘗手藝的時候,哐的一聲,一位下人將大廳的門撞倒,渾身血跡,躺在地上一邊抽搐,一邊吐詞不清的喃喃兩句有人闖堂,便再也不動。
{}無彈窗沒過多久,張七九輕聲敲門,衛澈轉身挑了挑青檀香爐,等到香氣濃郁之后開了門,笑臉相迎,將張七九接了進來。
張七九回身掩門之后,一臉平和的看著衛澈,雙手交疊放在寬松的袖子內,低著頭,輕輕喚了句“公子。”
衛澈點點頭,臉上表情不顯,輕輕問道“老祖宗的指示張爺爺應該收到了吧。”
張七九自然知道衛澈說的是哪一件,身形不動,聲音不帶任何感情的嗯了一聲。
衛澈轉過身子,用袖子擦了擦手掌,好像是先前挑香的時候沾了點污漬一般,隨后自然的一甩袖子,生于衛家,長于衛家,到頭來卻發現衛家根本就不像自己這十多年看到的,猶如管中窺豹,而這個同他關系極好的張七九,作為他這一輩的元老人物,修為不算拔尖,但是府里的聲望卻是不低,這番老祖宗將他派了出來,信任可見一斑。怕是這些年類似這種事沒少做過,而自己卻是點滴不曉,衛澈也不知道張七九在這方面還有多少事瞞著他,哪怕可能是為了他好,只是想著在這之前一直覺得張七九是個慈眉善目的老人,而自家也是因為善心才收留的他,如今一想,分明不是這么回事,再加上剛才張七九言語冷淡的樣子,衛澈背著張七九,微微閉上眼。
衛澈總有種他在逢場作戲的感覺,即便目的對他來說是好的,依舊渾身不舒服,就像跟著一個帶著人皮面具的人說話一般,就是知道他沒有惡意,也提不起太多的興趣。
世人都說高處不勝寒,衛澈如今就是這般感受,總感覺越往前身邊能說話的人就越少,但在其位,謀其政。就算是身不由己,這路還是得走下去,往后一退不僅是自己萬劫不復,還有衛月,還有千百年傳承下來的衛家也是如此。皇家無情,世家看來,其實就是一個小皇庭的存在,不過要考慮的更多。
衛澈睜開眼,寒聲問道“張老,韓家那邊如何有何動靜”不知不覺,衛澈對張七九的稱呼也從有情的張爺爺,變成了張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