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楚也很實誠,沒有隱瞞,冷峻著臉說道“八品。”
“八品啊。”江秋寒似乎有些不滿意,不過也難為他了,江秋寒也只是知道九品為上,并不知道天下九品的人寥寥可數,也就是微頓了一下,繼而笑著問道“大人去過西蜀道”
蘇楚點了點頭,不知何意。
江秋寒給二人的酒杯添酒,然后端起自己的夜光杯,一飲而盡后閉目像是在回味酒香一般,聲音裊裊說道“明日江某便陪蘇大人去故地重游一番。大人意下如何”
蘇楚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心下又是一嘆。
故地重游沒有了故人的地方能叫故地么
不過他沒有拒絕的理由,持杯飲酒。
{}無彈窗再后來,江秋寒在北齊就不知所蹤,也沒人因為少了個伶人就四下打聽,本來就是個可有可無的人,少了就少了,還省口糧不是沒人在意。誰曉得幾年后這人就名聲鵲起,北宋偌大個朝堂一朝傾,兵敗如山倒不算,又禍起蕭墻,將北宋君主逼上風口浪尖,悲慟一句“孤不是亡國之君。”自焚而亡。
而這位罪魁禍首就像沒有反應一般,飲酒駕車,還從宮里偷帶了一個妃子歸了北齊,一舉成為開封城的別駕。不過他并沒有插手謝長亭的事,反而偶爾串門,就像是告訴謝長亭,我老實巴交的很,其實他知道謝長亭對他并沒有什么疑心,但是該給天下人看的就該擺出姿態給天下人看。
之后在北齊,他就跟個隱形人一般沒有多少聲息,本來那番功勞也不會像天下人公開,北齊的百姓也只是知道,這個名江秋寒的人在皇宮放了一把火,幫助北齊入宋,其余就是語焉不詳說不清楚。
他也樂得自在,過著富家翁的日子,送到手的錢財一律收下,比上謝長亭,他的軟香紅玉不知道要紅塵閑適多少倍,謝長亭也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直到前段時間。
江秋寒毛遂自薦,到了西夏,他知道自己是最合適的人,雖然知道就算自己不來一時間不會有什么事,但是之前的類似自污的手段可能就真的成了把柄,北齊朝堂上可能就沒有他的位置了,那些個同僚本來對他這個伶人身份做到開封別駕這個位置就頗有微詞,這番冷眼不出聲,指不定又來多少閑言碎語,謝長亭即便是憐惜他的才華,為平眾怒,他頭上的烏紗鐵定是保不住的。
這本來是他要的場面,只是這些年的自污試探,謝長亭的姿態也是挑明說,任憑你怎么鬧都沒關系,但要離開的話,沒門,活到告老的年歲都不可能讓你走,要么現在死,要么就活在北齊的朝堂上等到死。所以他不來,頭上的烏紗不保,性命自然也是堪憂。
畢竟智計謀國的人,謝長亭不會放手,任憑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放手,就算他真的無心天下家國。天下大才都是如此,得不到就殺掉,一入朝堂就只有死在朝堂的下場,再難置身事外,這是謝長亭的道理,也是廟堂的道理。
所以對于江秋寒來說,西夏之行,非他不可,于謝長亭來說,也是他最為合適,至少在辦事方面,他讓謝長亭很安心,而他為了讓謝長亭放心,更是選了一個跟在謝長亭旁邊多年的統領侍衛,恰巧也是西夏人,說不定另有用處。
江秋寒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沒想到被一局棋就牽扯進來了,可惜當年之后的那一子,他不下也得下,他早就看出來在第一樓的棋局五十手后有兩種落法,也早就看出來黑子是北齊,白子是喻做西夏,就是不知道能同謝長亭下出這番局面的人是誰,再者他當時的思索便是如何取舍,只不過依照他的性子就是北齊休養生息,然后見機行事,只不過這番博弈,北齊難免會被西夏給蠶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