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彈窗這邊兩人喝酒賞月,槿下院同樣對酌而談,不過同衛敬喝酒的不是余舍,而是另外一人,一身尋常裝扮,像個文士,比起常年練劍的衛敬,要多上不少的書生氣,只不過眉眼上同衛敬有幾分相似,在徐江南和衛澈識趣裝醉離開之后,這人便從屋內后方走了出來。
坐在原本徐江南的位置上,看了一眼熟睡過去的余舍,淡然一笑。
衛敬一邊給這人添上酒,一邊輕聲問道“你怎么看這個徐家后人”
文士裝扮的中年人端起酒,不動聲色說道“還不錯,不算很出色,但勝在全能。等從劍閣出來說不定有份異彩。”
衛敬臉色有些變化,眼見面前人端酒不飲,也不在意,自己一股腦飲盡,像是喝悶酒一樣,垂著眼瞼輕聲說道“你明知道我不是問這個。”
中年人頓了一下,飲盡說道“你覺得月兒跟著他就安全了陳錚放不過我們衛家,就能放過徐家后人你當真以為他能給徐暄正了這個名頭”
衛敬譏笑一聲說道“能不能正名我不知道,但月兒是你的女兒,我這個做叔的自然比不上你這個當爹的,我就想提醒下你,七年前,月兒她娘病逝,別人不知道,我會不知道難不成七年之后,你還要月兒步她娘親的后塵”
中年人心底那份很微妙的位置被人勾起之后,臉上表情也是有些精彩,被天下人當做百無一用的書生笑了半輩子的衛玦快飲一杯酒,閉眼輕言說道“為了這個千百年的基業,我能死,你能死,澈兒也能死,鈴湘也能死,為什么月兒就死不得”
“哈哈哈”衛敬聽到這番冷漠近乎六親不認的話語,怒極反笑說道“老祖宗真是好眼光,給衛家選了個好家主啊”
衛玦并沒有解釋,也沒有對衛敬冷嘲熱諷的話語進行反駁,只是自顧說道“陳錚和納蘭這對君臣如今是到了放眼天下的時候,攘外先安內,衛家這顆十多年前下的眼中釘不可能不拔,禍起蕭墻的事陳錚也不可能不知道,你當真認為徐家后生就能獨善其身
前些日子我借著游山的時機,跟著程瀾見過一位京里來的使節,是給老祖宗賀壽的,帶著圣旨,旨意是什么不知道,但酒宴洗塵之后,倒是套了點話出來,他來衛城之前,先去了一趟平王府,是道密旨。
本來是想把這個鍋扣在韓家頭上,探探金陵的口風,現在”
話音未落,衛敬冷笑接上話頭說道“現在就是讓月兒來當送到韓家嘴里,就不怕韓器這老匹夫膽子大了,胃口也跟著大不過這計謀真是不錯,把一切推的干凈利落不說,再向金陵表態示弱衛家就是陳錚養的一條狗好讓陳錚放松點警惕呵呵,那你呢伏在地上當了十多年的草雀,到現在也沒個膽子一飛沖天或者說撲騰下翅膀都不敢”
衛玦面色不驚說道“別忘了納蘭天下,能接徐暄的班,就不是個善人,若是他知道了真況,露了獠牙,那就真是滅頂之災。”
衛敬譏諷神色更甚說道“我很好奇,為什么董煜這個亡國了十多年的喪家犬死了,衛家還會讓這個徐家后人入劍閣別跟我說是因為徐暄,當年徐家娘子過來,又失望離開,衛家派人去尋不照樣是演給陳錚看,是讓她生,還是讓她死你我都心知肚明,衛徐兩家沒有那么大的情分,或者說如今這徐家后生不是踩著中門進來算是給了面子。”
衛玦點了點頭說道“是搬起石頭砸到自己腳了,沒想到被李閑秋捷足先登,施了個障眼法,但衛家這事上也就是觀光,畢竟沒動過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去殺生還是救生誰知道先前你不也同徐家子說的救人。至于讓他入劍閣,的確不是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