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衛澈似乎為了讓此事更為穩妥,一邊走一邊說道“老祖宗十多年前一次重病,以為藥石無用將要駕鶴西去,便將家主的位置交到我爹手上,萬幸在最后關頭挺了過來,但家主的名銜卻是落在我爹身上,收不回去,想必你也打聽到了我爹的為人,是個書生,古板書生。
老祖宗醒來之后哪怕身子骨有些回春樣子,也一直呆在祠堂,直到現在。”
徐江南有些疑惑問道“什么病這么厲害,連九品都束手無策”
衛澈羞赧一笑說道“我也不瞞你,衛家家大業大的,一般當家主的武道上境界不會太高,勞心勞力的事多,八品基本算到了頭,老祖宗是例外了,一代單傳,跟我差不多,早早入了七品,卻一直沒時間在境界上登堂入室,更上層樓,尤其是這個擔子交到老祖宗手上之后,就更加沒了機會,這是遺憾,有舍有得。
我爹算好的,有二叔給撐著,不至于太難堪,別人也欺負不到衛家頭上,當年李閑秋一劍斬了青城山導致二叔心生魔障,境界一退再退,府里當時便尷尬起來,青黃不接,好在后來你爹送了我們衛家一個衛城候之后,老祖宗這才動了心思想去沖一沖九品,可惜了,也是失敗,也是就此一蹶不振,又加上幾十年的勞神費力,這才一病不起。
若不是老祖宗跟我說,我是真沒想到,你小子竟然會是徐暄的種,難怪那么謹慎的要死。”衛澈搖頭笑了笑,也沒責怪徐江南將此事隱瞞。
徐江南睨了衛澈一眼,這是捅破之后,他也沒了什么顧忌,輕嘆說道“其實不止是你,當時聽到這個消息,我自己都不相信。”
衛澈搖頭笑了數聲,忽然想起某件事,疑惑問道“對了,還沒問你,那個先生名諱是”
徐江南笑著說道“其實你剛才也提過的。”衛澈愣了一下,回想剛才的話語,似乎只提到過一個外人,有些驚駭神色,停下身子,難以置信說道“李閑秋”
徐江南拍了拍衛澈的肩膀,笑道“跟我從老道士那里聽到這個消息時一樣的表情,看樣子當初我不算丟人。”
衛澈恍然大悟說道“難怪當初老祖宗將暗哨撤回去,只是”衛澈又望向徐江南,兀自問道“只是李閑秋為什么要救你江湖傳言不是說你爹與他不合嗎”
徐江南聳了聳肩膀說道“這個我似乎知道一些,但要說具體我也就不知曉。不過說實話,先生做的事,就憑我和你,絞盡腦汁怕也猜不到一分一毫。”
衛澈也沒因為徐江南這番直白貶低的話而生氣,反而喃喃應諾道“這話在理。”不過一會兒之后衛澈朝著徐江南眉來眼去。
徐江南皺了皺眉頭,一臉毫不掩飾的嫌棄樣子。
衛澈將要開口,徐江南輕笑打斷說道“不可能,你別為難我,既然你知道我爹是徐暄,也應該能知道我后面會做什么,比起我,你至少還有跡可循,能抓到點風聲,到頭來就算真沒轍了,也能知道自己什么時候人頭落地,我可是連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拋尸荒野了,再帶個衛家大小姐,那不得死無全尸,做個孤魂野鬼,我還想下輩子投個好胎。”
衛澈眼見徐江南將生死這個原本很是沉重的話題故作輕松的說出來,也是沒法子,他知道徐江南說得都對,兩個人都是泥菩薩,真佛祖在金陵磨刀霍霍,忽然衛澈靈光一閃,又是說道“李閑秋呢不是傳言他如今在桃花觀,你能不能讓月兒過去”
徐江南見他不到黃河不死心,天人交戰之后又翻出個大事幸災樂禍道“不太可能,你還記得陳煙雨吧”
聽到徐江南提起這個女子,衛澈仰天長嘆道“鮮花插在牛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