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南沒顧衛澈耍寶的語氣,樂呵呵說道“她是西夏的公主。”衛澈聞言突然斂顏收聲驚訝問道“當真”
徐江南輕聲說道“我的確說過很多誑語,但這事是真的,她現在就在金陵,也是我要去金陵的原因。你應該也知道當年西夏公主在涼州邊界失蹤一事吧。”
衛澈點了點頭,顰著眉頭說道“難不成是你干的”
徐江南點頭說道“那會我才幾歲,連刀都拿不起,怎么敢劫皇差,那會說巧也巧,說不巧也不巧,我跟先生說完書駕車回雁北,路上那老黃馬死活不走,擋了皇差的道,等皇差過來的時候,擾了先生的酒意,算是陰差陽錯吧,雖然數月之前李先生將小煙雨送了回去,但你覺得陳錚的性子能放過先生嗎”
衛澈抿著唇思慮良久,卻還是沒有得到答案。
徐江南又給他下了個定心劑說道“先生送小煙雨回金陵,出城的時候迎接先生的是三千鐵騎,追了幾千里,只不過最后死了大概有一半多吧。”
衛澈聽到這會,臉上表情倒是沒有什么變化,只不過身子再一次止住了,徐江南點到即止輕聲說道“你覺得陳錚會放手嗎”
衛澈嘆了口氣,算是死了心,輕聲說道“你也太不留情了,給點念想也好啊。”
徐江南沒有作聲,其實不怪他不留情,是跟皇權擔上點關系的幾近沒有情面這個說法。
跟著衛澈順著廊道往內院走,一路上就像是在穿越陣法一樣,大約半個時辰之后,走到一處廂房,里面光線甚暗,只不過有些異香飄了出來,讓人心神一陣,之前因為那些彎繞穿插的廊道而生出得心煩感覺一掃而空。
衛澈吹滅手上的燈籠,敲了敲門,輕聲說道“老祖宗,孫兒將人帶來了。”
“進來吧。”一聲輕音像是從滄海之間過來的一般,徐江南心神恍惚了一下,知道開門的吱呀聲響起,這才回過神來,跟在衛澈后頭,進了門。
進門之后,衛澈先行跪了下去,他拜長輩倒是應該的,而徐江南卻是沒有動作,像是愣住了一樣,好在衛老祖宗背著身子坐在蒲團上,像似沒發覺到一樣,只是輕聲說道“起來吧。”說完之后,衛老祖宗緩緩轉過身子,站了起來,衛澈見狀立馬上去攙扶住,而衛老祖宗像是沒看到徐江南一樣說道“澈兒,以后別跪了,男兒膝下有黃金,不值當,徐家后生你說這話對還是不對”
徐江南之前還是有些小心謹慎,進來之后聽到這番指桑罵槐的話語反而嬉皮笑臉起來,好比五萬人打十萬人,要是堂堂正正,怎么看都沒勝算,一樣的道理,要論道行手勁,徐江南覺得自己除了掀桌子將黑白子全部掃亂在地,也應付不來這老祖宗,索性劍走偏鋒甘之如飴的笑道“老祖宗說的對,不過小子之前跟著先生走江湖,見過一副楹聯。
上聯是,存心邪僻,任爾燒香無點益,
下聯是,扶身正大,見吾不拜又何妨。老祖宗如果執意一個虛禮,小子跪跪長輩也無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