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劍閣的這二人之前對于衛澈的一番話語倒是給了徐江南一些想法,似乎這二老并不是因為輩分超然,而是因為本就與衛家只有劍閣這么一處瓜葛所在。
搖頭之后又是輕聲問道“老前輩,當年我爹便是在這里與衛老祖宗商議要事”
鄭白宜失望之余聽到這般問言,先是暗自腹議一聲老祖宗后來想到可能說的便是衛秦,涵養之下微笑點頭,自古到今,能上劍閣二層樓的人不多,而這些人他也基本大大小小知道一些來路,對于徐暄,算是最近往來的幾人之一,加上徐暄與其余人不同,一般人上劍閣無非就是打這些經書典卷的主意,徐暄上劍閣卻是一副仗勢儀容,雖是讀書儒士的風范,但比起往常那些卑躬屈膝上樓的要眼順的多,只是一身的血腥殺氣讓他皺了皺眉。
崔衡天不像他,心直口快便諷刺了句,都說不殺人不是江湖人,可殺多了也一樣不是江湖人啊。
本來依著他的身份,說這話并無可厚非,可是他對上了在江湖里就沒講過道理的徐暄,瞇著眼哦了一聲,便不再說話,這就有意思了,一個以前輩之身言傳身教,一個卻只是不輕不重的哦了一聲,無論動手還是動嘴,說到底是兩個人,你說徐暄不懂禮儀吧,他回過你話,即便不是晚輩對于前輩的禮儀,再者又說,哪怕真的是禮儀不到位,要追究也不是你這個當前輩的追究,因為你之前以一個前輩口氣說話,如今卻抓著一個禮儀小事不放,怎么看,小肚雞腸的都是你崔衡天。
再者徐暄是個文人之身,雖然背著劍,身上并無半點氣勁,他也不好出手,鄭白宜倒是幸災樂禍,二人在這劍閣小打小鬧小斗小爭那是常事,不然怎么蹉跎過漫漫歲月崔衡天吃癟之后,也是無奈,繼而又是思慮著棋局,這是他二人這么多年打發時間的常用方法。
之后衛秦過來,賓主兩相歡,徐暄倒是有意無意看了一眼衛秦,衛秦卻是坦然受之,鄭白宜不傻,博覽群書,只是沒有融會貫通而已,算是智遲,衛秦利用他倆與徐暄博弈一事,一道眼神足以戳破。
徐暄自出山以來,一向是你敬我一尺,我便不過分欺你,如今衛秦想利用這兩名守閣人來給他個下馬威,他也不介意給衛秦落個不安生的種子,算是禮尚往來,這劍閣的后院要是起了火,衛家可就偷安不了了。
尤其是恰談完了之后,這二老算是明白此人身上的權威之氣是從何而來,尤其是如今這西蜀道要淪喪在西夏之后,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他作為西夏掌權第一人,麾下兵馬不計其數,倒也覺得之前那聲不輕不重的哦,不算過分。但話說回來了,哪怕得知徐暄的來意,又或者知道西蜀道是西楚的也好,西夏的也罷,與他二人并無關系,說他們是江湖人都算過分了,你要伸手到這種人的頭上,指不定給你弄出個收拾不了的大簍子,這就叫有恃無恐。
而徐暄也并未因為之前的小摩擦而追究,進退自如,不過臨走之時,卻是朝著崔衡天笑著說了句,此局不用再落子,白子皆輸。
不知道算不算大言不慚,但在當時,那股子昂然自信,卻是讓這兩位略有可愛的守閣人一臉愕然。
s晚了點,好在趕上了,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