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彈窗今日小舅媽生日,去喝了點酒,回來晚了,好在趕了出來,真是不好意思,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家里陰歷十二月生日的人很多,算了一下大概有四五號人。
三兩梅子酒,一斤老白干是北齊諜子的接頭暗號,梅子酒天下皆知,而老白干這種烈酒,也就只能在豐州境內能找到,文人喝的少,做得詩詞自然也少,世人傳揚自然也不多,反倒是行伍之人喝的多,勁大,到頭來成了行伍一點特色,拼酒,喝了酒就是切磋,到后來便就成了斗毆,而謝長亭又偏愛這老干白,后來莫名便將這話給傳成了接頭暗號,不過知曉的人并不多,職位不到的還是手令好,這樣一來,就算暴露了,順藤摸瓜下來大不了丟車保帥,總比一網打盡的好。
江秋寒打量了下四周裝璜有些雅致的墻壁,說來想法也是別致,往常店家要是追求點雅致,基本上也就掛上幾副書畫,再是雅致點弄上些許寫意屏風,而這里,整個墻壁都是畫布,讓人在這上面潑墨,最關鍵畫的這文竹還是精細分明,栩栩如生,工筆到位,這般自信手法,估摸著也是哪位大家之手。
等到化名蕭隕潛入西夏十數年的北齊諜子跪下之后,他并沒有覺得之前一問又何不妥,雖然早之前的時候便向人點名了身份,打量完了壁畫之后,這才轉身走到蕭隕身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然后笑道“起來吧,蕭大人。”
說完之后,江秋寒啜了口茶水說道“蕭年意,景明三年從軍,景明五年殺十三人領校尉,入景涼騎,曾正面與西夏北騎交鋒,斬敵五人,誘斬三人,自己卻身受十一刀而不死,封統領,領千戶。同年與人酒斗,軍籍被削,游走在涼州境內,化名蕭隕,至今十八載,而景夏軍至今二十載,其中數百人,見面卻不識,二十年無一軍令,北齊養士二十年啊,而今江某想問問,可否用兵一時”
蕭年意赫然站立,身子挺直如松木,朗聲說道“愿死效力”
江秋寒一改之前的浪子之相,眼眸森寒的瞥了一眼面前的壯漢,仿佛從軍半生,半晌過后破了沉默,殺氣瞬間消弭干凈,輕笑說道“坐下說。”
蕭年意看了一眼站在江秋寒背后的蘇楚,此人雖然站立不動,一聲不吭,但他也能感覺得到這人是個棘手貨色,也就是一小會頓挫之后,便在江秋寒對面坐下。
江秋寒等他入座之后,作勢要給他上杯茶水,倒讓蕭年意有些受寵若驚,連忙接過茶壺,自己動作,江秋寒沒有拒絕,等到茶香裊裊滿屋室之后,這才說道“數旬之前,給你們的第一件任務完成的不錯。”
蕭年意面無喜色,小心想了一小會,還是說道“江大人,衛小姐和衛公子的行蹤”
江秋寒在他說道這里的時候,巧而又巧的伸手打斷,這番試探他只想知道這人有沒有交權的心,至于其中的貓膩,這是安心人的東西,能不碰還是不碰的好,笑道“蕭大人,你放心,我僅僅是隨便說說,對于你是如何得知衛家兄妹的行蹤,其中的手段,你自己知道就好,江某不會過問,自然也不會做臨陣換將,卸磨殺驢的事。”
蕭年意面色一緩,倒不是他貪權戀棧,也不是他貪生怕死,早在當年得到謝軍師的錦囊軍機,入了這景夏軍的第一刻,或者說從軍的第一刻,他就沒想過生死這個話題,在這毫無編制的景夏軍呆的時間越長,他就知道自己要活著回到北齊很難,除非是北齊南下,奪下這中原江山,至此之后,他才有一線生機,除此之外,別無他法,同時他也知道,自己的權力跟性命是掛鉤的。
所以之前江秋寒一問,他想的就是要不要將自己在西蜀道的勢力,或者將其他暗地里的下線給交代出去,這是他的護身符,一旦任何一個人能取代他的時候,那他就真的性命堪憂了,一個毫無用武之地的人活著本來就是一種浪費,尤其是這個人對北齊無用,被西夏捉住之后卻是可能癱瘓掉一整個州郡的時候,他能再呼吸著空氣,無疑是一種很奢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