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好些時候熬了些養神湯,衛月開始有些唏噓感慨,要是以前這不可能,基本上就是笑顏逐開,吃的開心,而如今卻是用湯勺攪著湯汁,想起了當初那個給她搖秋千的女子,心事重重。
好在這氣氛并沒有擴散,衛月想起自己的正事,正好有這么一位主內的姨娘在這里,不請教一點兩點的就有些浪費了。
一旦說道這種事宜,氣氛就緩和了下來,而程夫人絲毫沒有敝帚自珍的想法,悉數跟衛月說道,例如落座的文章,還有桌子擺放的文章,還有就是讓衛月活泛起下人的心思,衛月聽了微微一怔,扭頭看向那個之前一直在針繡刺花的女子。
程雨蝶停下手上動作,微微一笑,卻是點了點頭,衛月這才是受教了,尤其最后一點,衛家如今對于這件事說到底,重要程度可能比不上一個外人,衛澈這些天不見蹤影,衛玦這個明面上的家主似乎也沒當回事,就想著按往年一般照常,而她二叔對于這種俗事向來不過問,至于她自己這幾天又因為徐江南心神不守。
當下人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察言觀色,當你這些個主子都心不在焉的時候,要下人也端正好態度迎接這場壽宴,明顯不可能,上風不正下風斜,自古的道理,不然到頭來辦的就不是喜宴了,而是貽笑大方的悲宴。
衛月恍然大悟,一臉感激神色溢于言表。
之后又是細細碎碎的說了點滴,而程夫人也是個知性女子,在自家女兒給她使了個眼色之后,隨意找了個借口便款款離開,她來這本就是女兒與她心意相通的事,程雨蝶做事得體就是得體在這里,她會考慮到每個人對于一件事可能出現的想法,就例如現在,之前她娘親說的關于下人那點,若是她來說,值不定會讓衛月覺得她是收買人心,畢竟衛月來程家這事瞞不過自家下人,她也能想到衛月可能想不到這么一層,但無論怎么說,不沾身自然少了節外生枝以及秋后算賬的可能性,而她娘親若是開口說這個,長輩所言,衛月只會深以為然,不知道玲瓏女子七竅心,說的是不是她。
不過程夫人臨走之時說讓衛月在程家多呆幾天,這是真話,不是客套話。
但衛月擺明了不會,不說衛家壽宴事宜,光劍閣內,還有一個人離了她可不行。
在程夫人知性離開后,程雨蝶依舊繡著東西,衛月百無聊賴的坐在這名女子旁邊,雙手撐著下巴,看著她穿針引線的繡著東西,時不時一聲輕嘆。
程雨蝶大約又是繡了盞茶功夫,實在是對這個妹子沒有辦法,將針線收拾好,轉過頭言笑晏晏的說道“怎么了”
衛月很憨厚的搖了搖頭,嬉笑說道“沒什么。”
程雨蝶伸出手在她額頭輕輕一點,笑道“古靈精怪。”
衛月輕輕閉眼,卻沒有躲開這個親昵動作,等到程雨蝶收手之后,衛月呢聲說道“程姐姐,等這段時間忙完之后,你教我刺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