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生徙皺了皺眉頭,拂塵一轉橫放在手臂上,繼而舉手拋去,拂塵輕掠上空,止了下風勢,也就一下,趙生徙借機身影掠前,一息足以,手掌八卦陰陽驟現,朝著徐江南天靈蓋上覆下。
也正是這時,似乎覺察到了危機的徐江南仰頭清嘯,面容猙獰,就像一只不甘心引頸受戮雛鳳一般,桃木劍在左手掌心劃出一道血痕,徹徹底底拔了出來,天地為之驟然靜止,就連人也是如此,每個人望著這邊的人都能聽到百里外枝葉承受不住積雪而簌簌落下的聲響,卻聽不到自己的心跳,就這么一瞬,一切皆是為之靜止了下來,盞茶功夫之后,鬼哭之音席卷全城,趙生徙如遭雷擊,咬牙堅持,數息之后,再也堅持不住,口中血跡隱現,身影倒飛,不過那原本必殺一掌卻是落在徐江南的肩上,遭受一掌,身子一斜旋轉數圈落到雪地,白雪黑土顯現分明,桃木劍終是脫手,落在地上,也是這么一瞬,天地之間原本暗沉到過分的黑云散去,眾人只覺原本壓在心頭讓人喘不過氣來的積悶一掃而空,緊接著便是冷汗如雨。
各自慶幸劫后余生。
徐江南桃木劍一經脫手,身上煞氣一斂,原本烏黑的眼神也是恢復到清明狀態,悶哼一聲,昏厥過去。
而趙生徙倒飛之后,一揮袖袍,借力翻轉過來身子,后退數步撞進酒館,拂塵從空中也是化作流光飛掠進去。
等到黑瓦落定,灰塵之中趙生徙緩緩踩著瓦礫出來,腳步聲音清脆,身上雖是狼狽,但眾人心頭也是一怔,此事算是落定了等到趙生徙緩步出來,拂塵掛在身后,瞥向倒在雪地里的徐江南,這才輕輕咳嗽,嘴角血跡流了下來。
衛月咬著唇,看著徐江南,面容死寂。
魏青山輕輕嘆息,還是差了一點,只是拔劍,還沒落劍,不過對于結果,卻依舊是秉持著五五態度。
果不其然,就在趙生徙不想節外生枝,提氣腳步一點,就要將那趟在地上的徐江南魂歸野外的時候,一道紫黑光芒再現,逼退這位技壓群雄的趙掌教,“衛家如何都是個衛城侯,此人也是我衛家要拿之人,趙掌教莫要得寸進尺。”衛敬此話比上之前,并無二樣,只不過語氣上卻毫無半點退縮之意。
魏青山一笑,這劍癡算是醒了,心中為劍所累,那才是劍癡,為名累,充其量那叫名癡,并不是劍癡,而這最后那一句話擺明了就不是要善終。
趙生徙睨了一眼一只胳膊徑直垂下的衛敬,另一只手斜提一把劍,并無二話,他只是要殺那個已經昏厥過去人,至于攔路的,他都不管,一揮袖,真氣再是入體,徑直朝著站在徐江南前面的衛敬奔殺過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而在早之前徐江南拔劍之時,一名老頭站在數百里之外,牽著一個小男孩,望著衛城上面的黑色雷云,怔怔出神,而他背后一位白衣女子正靠著樹微弱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