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崖晉再挪一步,對于激射過來的劍鞘視而不見,等到劍鞘離人二丈,卻猶如撞上大山,凝而不進,衣袖獵獵作響,終是顛倒出刀,一瞬間刀氣滿峽谷,猶如云蒸霞蔚,先是刀鞘直接一分為二。
徐江南出劍而不敢接刀而退,也不管好看不好看,先是退到衛澈身邊,一腳不輕不重踢在他的腰間,將他踹開,繼而自己也是翻騰出去,剛是離開之前位置,刀氣過往肆虐,塵囂四起。
起身之后,看了一眼衛澈方向,見他只是一身臟污,還有出的氣,這才回頭,之前放在衛澈身邊的酒壺卻是炸裂成糜粉,酒氣散在周邊,消散不去。
徐江南往前走了幾步,像一個沉迷酒壇多年的俠客一樣,閉著眼,脖子前伸貪婪的吸了幾口空氣,帶著可惜的口吻笑道“可惜了,好酒都給浪費了。”
說完之后,突然睜眼,一步踏出,劍氣縱橫,比起那夜衛城一劍破方云有過之而無不及,偷師之技已然參天。
{}無彈窗段崖晉微微搖頭,霍平黯在他眼前還是急功近利了些,按道理有個因他喜而喜的屬下,這是好事,但在段崖晉眼里,卻不是如此,因為這樣的人破綻很大,容易因為一個人而被沖昏了頭腦,衛澈此番過來在他眼里便是,微微閉眼,屈指一彈,正中衛澈的殺人短劍。
衛澈只覺手上一麻,偏離幾分,原本是從脖頸處砍下的軌跡徑直從肩膀吹滑過,嘶啦一聲劃破衣裳,一刀不淺的傷痕徑直顯露出來,帶著血跡,而衛澈趁機近身,并不想放過如此機會,挑起長刀,讓其門戶大開,右手軟劍直刺而去,霍平黯沒想到自己會被這樣的招式陰了一手,一臉羞怒,側身硬抗一劍,繼而一掌拍在衛澈肩上,自損一千,也要傷敵八百,將衛澈打飛出去,這才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半跪著身子,將插在肩膀上的軟劍,怒喝一聲,徑直拔了出來,朝著衛澈投擲過去。
衛月瞧見此景,在上面掩著嘴驚呼出聲,“魏爺爺。”
魏青山卻是捋著胡子,一副不出手卻胸有成足的自信姿態,就在衛澈倒地,在泥水里翻滾數圈,狼狽不堪又是一劍而來的時候,離身一丈遠的時候,砰的一聲,軟劍轉了個彎,貼臉而過,直接插入一旁山壁之中。
瞧到這番情景之后,魏青山暗自松了口氣,也是暗自將手縮了回來,就連他在那般危急時刻,也是忍不住有些懷疑,難不成那小子就是過來看笑話的
不過好在最后瞧見這小子出了手,不至于讓他難堪,不過暗地里卻是將這個油滑小子罵了個半死,若是真讓衛澈在他的面前死了,不知道怎么跟一旁妮子交代是一個,更重要的就是他臉上無光啊。
衛月這邊心思才下眉頭,那邊又上心頭,望著那個背著長方布條,手上又是提了把劍,另外一手又是提著酒壺的滿當身子,若是別人,她覺得是滿身的江湖俠氣,而徐江南一副這般姿態,她瞧著卻是滑稽,只是若要點評出來,那就是滿身邪氣,不過話說回來,當下也是后知后覺的知道了魏青山說他不出手而衛澈也死不掉的原因所在,在她心里,其實沒有想過這一層,她覺得自家哥哥出賣他,他不來是人之常情,她也不會怨他,就連當夜,她作為一個剛跟衛家鬧翻出來的姑娘,也是滿心愧疚,不敢與他對視。
而如今他卻是來了,無論出于何方原因,能站在這里便能讓她欣喜許多,心情大好,只不過能表露出來的不多,嘴角一翹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