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員外她認識,以前同李家也有過生意往來,是個記錢不記情的典型商人,就在她疑惑的同時,她這個弟弟又說是合伙做綢緞生意,從江南道往返西蜀道,又為了讓她放心,拿出了金陵批準的勘文出來。
于是便說了句讓她考慮考慮,她這個弟弟也不急,不搖頭那就有轉圜余地,而且他說不通,但他知道他那個侄兒,肯定能說通。
等過了些時日,等到這個侄兒去說的時候,果不其然,便是她自己上了門,應承了下來,而這一切都瞞著那位當家的馮縣令,而等到日后,這個當弟弟的也沒讓她失望,時常會帶點東西過來,當然也有銀子,馮年是個縣令,光憑俸祿哪能養活這一家子,更不要說還有唐府那一對老人,好在平素名聲不錯,時不時出門幫人寫點東西,賺點潤筆之資補貼家用,而此事之后,馮府這才算年年有余,起先馮年也好奇銀子來處,她也悉數說了,不過只是說生意的事,卻沒說庫銀的事。
馮年這個被蒙在鼓里的一家之主,反而覺得這個小舅子走上了正途,也是欣慰。
不過像這種事,得了點好處的自然就往死里瞞這位馮大人,縣太爺這個小舅子,平素游手好閑,但對于這事倒是打點的滴水不漏,整個鳳城也就瞧著他開始風生水起,但其實也都懷疑那銀子來路,可懷疑歸懷疑,沒人會說出來。
徐江南對于這事也是前些日子在一家酒樓里故意將話題扯到馮家身上,從而得到的消息,也是在那里知道,原來馮華盛和春麗樓的一名女子糾纏不清,這才有了計較。
他能光明正大的在唐府出沒,但不說明他就能光明正大的去馮府,如今喬裝打扮在春麗樓主要便是等那名姓馮的公子,至于之前的作態,都是為了讓面前人安分下來而已,他本就是個未經人事的血氣年輕人,要不是靈臺真元壓下心中躁動,光憑定力,還真不夠格,他不看這名女子賞著夜景,便是此意,她身上的嫵媚天成,早些年倒是見小煙雨有過一次,那只是一次,配著微帶稚嫩卻又清絕的容顏,徑直讓他看呆了良久,之后被沈涔揪著耳朵念經一般說了良久,他也覺得那一眼似乎也值了。
徐江南看見這名女子也是漸次安靜下來,輕笑說道“怎么,開始擔心你的金主了”
沈宛故作輕松說道“如果他招惹到了公子,那也是他咎由自取。”
徐江南樂呵一笑,正要說話,不過他耳尖,聽到有人徑直朝著院子過來,瞥了一眼有些坐立不安的沈宛說道“以前聽人說,這個地方的人說的話,都是走錢,不走心,不過我見過兩個,是走心的,你算第三個,別急著開門去通風報信。”徐江南自己給自己倒茶,茶水牽的老長。“我真要殺他,他躲在哪都活不了。”
沈宛噤若寒蟬,花容失色,像她們這群人,三心二意是把好手,逢場作戲也是熟練,可真要到了生死的界限上,這個哪家春樓楚館的老媽媽會教一個個不得照樣原形畢露,可憐人就當個可憐人不好么,非得要裝的那么自在。
就在說話之間,有人急促敲門。
徐江南等了一會,然后閉著眼聲音托唱輕道“去吧,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