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頭點了點頭,他很自信自己在教中的地位,胸有成足說道“僅此。”
只不過徐江南接下來的話讓他有些意外。
“小子生性散漫,想來還是獨走的好,至于九品,小子有句違心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徐江南微微抬頭,看著站在河流之上紋絲不動的梁老頭,輕笑說道“這種強求不來的東西,還是順其自然的好吧。”
梁老頭贊賞眼神更甚,他來中原,不可避免和人打交道,但無論如何,一個個高風亮節到圣人境界的姿態讓他很是反感,反而是徐江南,這種堂而皇之的將那些冠冕堂皇的話語說出來,他聽著倒有些有些大快人心。
梁老頭一副惜才表情,略帶失望的說道“那就只有請小兄弟好自為之了。”
徐江南正在想這梁老頭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難不成真是自己小人之心奪君子之腹不過心思還未落定,便聽到白衣女子投桃報李提醒喊道“小心。”
徐江南想也不想,一個狼狽姿態側身翻滾出去,梁老頭一掌即到,泥土四濺,地上瞬間一個數尺之深的章印顯現,不過還未來得及竊喜,梁老頭殺心又起,似乎比起之前的白衣女子,徐江南在他心中的地位儼然更甚一籌,雖說沒出刀,可沒出刀有沒出刀的殺人招式。
掌風暴戾,再次襲殺過來,徐江南翻身再躲,反手拍在背上劍匣上,托出劍匣,旋轉一圈擋在面前,一手按在劍匣頂部,還沒落定,一股磅礴大力從劍匣身上傳來,徐江南手臂一麻,身子也是止不住往后倒退,劍匣入土帶起一道深痕,退了大約百步這才止住距離,再想起身,卻發現身上筋脈在之前一掌之下,竟然被固封了起來。
梁老頭見狀將刀插在地面上,冷然說道“徐家小子,老夫再給你一個機會,若是點頭,可饒你一命。”
徐江南沒有應聲,倒是看了一眼一旁猶豫的白衣女子,心里暗嘆,姜還是老的辣,這帶刀老頭擺明了就是吃定了自己二人,他若還是畏手畏腳的怕傷到女子元氣,說不定二人皆是有機會脫逃,可如今梁老頭在徐江南這里動殺心,一是肆無忌憚,二是他知道自己與這女子本身就有著難以言喻的生死矛盾,之前自己雖說出手相救,但只要她有些猶豫,這點時間,要讓一個知命境界的大宗師,對付一個才上八品的小宗師,怎么看都是綽綽有余,而只要等他收拾了自己,那女子依舊是他的囊中之物。
眼瞧著徐江南不應聲,梁老頭嘴角向下一彎,像是狠下了心,將刀托至身前,一手撫著刀刃,搖著頭輕嘆說道“妖孽之輩天下多了去了,可為什么幾十年,甚至幾百年后,只有那么一位兩位的能名垂千史,就是因為在他們當中,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有一類,自恃清高的有一類,不懂得低頭彎腰的又有一類,要成人上人,至少得先活下去不是”
話音一落,手上清亮長刀如同潑墨一般隨意斬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