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覺得安全,也沒敢逾矩走到徐江南的前面,作為小人物,他很有小人物的自覺,稍稍落后徐江南半步,輕聲說道“少俠,你莫不是跟那些凡夫俗子一樣,覺得黃某在自討沒趣”
徐江南有人作伴,倒也沒掃人的興致,打趣說道“難道不是”
黃梁生一副高人姿態順手扯過一根草莖,叼在嘴角嚼著,搖搖頭,聲音低昂說道“非也非也,那對夫婦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商人,若那婦人再是年輕一些可就像了,小兄弟,你想想,若是雙十的年輕婦人,跟著丈夫行商倒也情有可原。”黃梁生臉上一副人皆可知的笑容說道“可若到了她這種貴婦人的姿態,早就過了如膠似漆的年歲,哪里會跟著出門,那才是真的自討沒趣。”
徐江南想想似乎也是這么個道理,之前瞧見二人的客氣樣子,很多東西他也沒去深思,如今經這江湖老生醉酒之后提醒,反倒高看了他一眼,有些好奇徑直問道“那老哥覺得這對夫婦是何人呢”
黃梁生瞧見面前這人并沒有逞能嘴硬,也沒有蹬鼻子上臉,畢竟之前在酒樓那一幕,也就只有這個人沒有嘲笑他的作態,有些事只有同病的人才會感同身受,再者他瞧見面前人的年輕樣子,有些像他早些年入江湖的時候,愣了一小會,徐江南眼瞧他發著呆,牽馬而立,等了一小會。
黃梁生回過神來的時候,有些歉意一笑,然后說道“小兄弟,這夫婦雖然不是商人,不過定然也是非富即貴。”眼瞧著徐江南有轉頭趨勢,黃梁生連忙喊道“誒誒,小兄弟,聽我把話說完啊,一般像這種人,基本都是權貴人物,為求一個安全而已,若真是招搖過來,說不定真就會撞鬼,而且前些日子江城一事,誰也不敢當棵大樹招風,說不定就是周邊想過來的某些人物。不過可惜啊,看不起咱們這些江湖人。”
黃梁生輕輕一嘆,還是覺得有些可惜,若是那人應個聲,至少也不會居無定所的流離跑路了,正想著接著說道。
卻瞧見徐江南很是意味的眼神,識趣閉嘴,果不其然,后面一行車馬轱轆轱轆而過,為首那人便是之前賞酒的老爺,后面跟著數輛馬車,瞧見徐江南和黃梁生站在一塊的場景,皺了皺眉頭,似乎是以為二人本就相識,之前只是騙個酒喝而已。
而徐江南只是等著二人擦肩而過,天下誤會那么多,總不能一一解釋吧。
黃梁生等著馬車過去,用袖子掩了掩灰塵,臉上一片感激神色。
{}無彈窗江城妖異一事三日之后傳蕩開來,有膽大的偷偷靠近,瞧見城外血流成河的夸張場景,再是膽大也是目瞪口呆癲狂逃去,都是沉靜數日,回過神來之后,此事便瘋傳開來,比之徐江南一事有過之而無不及,畢竟此事太過猖狂,別說百年,千年都不曾出現過如此喪病之事,屠城當年徐暄入西蜀少城,屠了皇城數千人,被夫子書生詬病了二十多年,就連如今若是有人在那些人面前提起當年一事,破口大罵的數不勝數,而今卻有人屠了整個城,數千戶,數萬人,徐暄當年一事反倒小兒科了點,畢竟動手的是西夏軍,而今,就連動手的是誰都不知道,若是遼金,或者北齊,動靜肯定不會小,金陵方面不是傻子,駐守涼州的西夏軍也不是擺設,不可能任由遼金入境,更加不用說江城雖在涼州,但在涼州之南,景州之北,遼金入境,先得過雁北,再過涼山,而北齊得過燕城,途中還得逾越長安,洛陽,要說悄無聲息跑到江城,只是為了做上這么一件喪病之事,不太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