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對于陳錚關于手上的治國難題,一個個夸夸其談,之乎者也的說的天花亂墜,倒是有個人雖然也是說的花團錦簇,總歸是要務實一些,當然不可避免的也有一些治國如同烹小鮮的圣人言語,好在不是空中樓閣,而陳錚便記了下來此人的名字,就是如今的長安令,王闕。
而李懷本來是沒有機會在此當中發言,只不過等到王闕之后,陳錚故意點了點李懷,近四十年懷才不遇的李書生,其實也沒有抓住當夜機會,要說口才,學過縱橫術的自然不會差,要說治國,就算是半渡而換,也會有些底料,只不過當時瞧見坐在上席讓他開口的年輕公子,就是當初救他上岸的富貴人,有過一瞬間的驚愕,只不過當時李懷也如之前士子說的那般,眼神死寂,并無實談。
陳錚當時覺得這個書生算是完了,大失所望,后來走的時候,陳錚帶走了王闕,卻沒有帶走李懷。
而李懷也知道自己因為膽小,錯過了這輩子最想要的機會,能在王府成為座上賓的,又這么年輕的,除了西夏三位皇子,他也想不到有哪門新貴。
只不過他聽過一句話,嚴父出孝子,慈母多敗兒,槍打出頭鳥,刀砍地頭蛇。王闕敢說,因為背后又王府撐腰,整個太原王氏站在他背后,身子直,他就算有深論,卻不敢提,背后無人,也無身份背景,若是出了頭,不說其他,敢用整場經宴來給王闕造勢的王家他就惹不起,官場學問之深他沒經歷過,但是不妨礙他聽說過和見識過,知道這時候還是諱莫如深的好。
李懷入長安的時候滿是希冀,離開的時候則是失魂落魄,以前覺得婦難為無米之炊這話才對,離開長安的時候李懷才知道,就算是巧婦,在面前給了良米,也不一定敢庖廚,第一次甩了自己一個巴掌,不是怪自己在王府之上的怯弱,而是怪自己的癡心妄想。
其實他并不知道若是在王府里劍走偏鋒一下,指不定在那就會收獲到一個西夏最大的靠山人物,只不過哪有那么多人有著徐暄那樣的膽子。就在長安內近乎羞辱的對待西夏棋手。
而陳錚失望的倒不是此人的才能,而是他的膽色,寒門之中有能人他知道,可要開這個先河不簡單,徐暄是個特例,就算以手勁入王府也沒人敢說道,畢竟技不如人,可若說陳錚若是因此直接拉攏寒門士子,這在那些士族眼里可就亂了套了。
還沒得民心,便要失士子心與陳錚來說,得不償失,若是李懷當時膽色大上一點,不要求太過出彩,只要可圈可點,說不定當夜就會有人請他秉燭夜談,至于長安,他也不用離開了。只不過后來李懷心思落定,想著回家務農,畢竟家中有妻有女的,覺得官場這場夢還是得醒了。
只不過出了長安,還沒走上百里地,便又被人給請了回去,見到一個言笑晏晏的年輕人,比之之前見到的那些士子瞧著年紀差不多,卻有一種鋒芒氣態。
沒談多久,只是盞茶功夫,這名年輕人便離開了,給他在長安弄了個院子,說讓他住下來,至于家眷,也不用擔心,過些時日便會著人給請過來,李懷想了想,便住了下來,第二日,陳錚便過來了一趟,他也不敢說話,只是低著頭。
陳錚當時只問了他一句,“你知道昨夜是王家在給王闕鋪路所以不敢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