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點了點頭,臉上一片羞愧。
只不過再抬頭,這位后來占了天下大半的男子已然離開。
第二日便給了他份在王府的差事,一個閑差,而王闕卻是去了長安之外的一個郡城鍍金。
半年之后,王府成了太子府,他也被調往外地,雖說比上王闕要晚了一點,而且是個苦差,他不嫌累,萬丈高樓平地起,在王府之時,他的事不多,有時候出門,陳錚會帶著他,但不會讓他說話,只是跟在后頭,看著陳錚與人與官打交道。
而李懷吃過苦,如今知道循序漸進,尤其上次在王府的膽怯舉動半年之間一直耿耿于懷。
見過陳錚與官打了半年交道之后,調任外地,他便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事該做,而恰巧這種身世清白的人陳錚敢用,也用的放心。
等到陳錚稱帝,李懷怎么說也是不大不小的一個從龍功臣,從郡縣到了太守位置,算是青云了一把,等到徐暄南下,李懷所在的郡縣出糧三十萬擔,排在第一,這份功績實打實的擺在這里,等到陳錚南下的時候,便提拔他到了別駕位置,再破西蜀,李懷順勢坐上了刺史位置,算是位極人臣,這等晉升速度,在西夏堪稱徐暄第二。
而王闕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也是兢兢業業,給了個不大卻實權很大的長安令,倒是讓陳錚有些失望,才能和學識都有,唯獨少了點寒門野心。
而之前那對秦氏夫婦,便是李懷的女兒女婿,男的姓秦,在璧城算是個大姓,但到長安就是個鳳尾姓氏了,跟李懷這個白手起家的刺史府來說,也算門當戶對,只不過讓李懷唯一覺得可惜的就是,秦晨這個女婿,有些眼高手低不說,當年找他求官,畢竟有這么一個一州刺史的岳父在。
而李懷當時沒說話,思量了一晚上,還是動了點私心給應承了下來,就如當年一樣,沒給實權,只是將這個女婿帶在身邊,每日出行帶出去,晚上歸來。
起先還好,只不過當這份興致過了之后,秦晨心思就淡了下來,還當是這個岳丈在搪塞他,便屢次找借口推脫,時日一久,李懷便也不去打擾,再久上一點,秦晨便回了璧城,對于仕途一事,不再開口。
而今江城一事事發,整個涼州或者說整個西夏都為之震驚,而此事李懷定然要經手,只不過還是要為子女打算一下,至少這些時日還是遠離那個地方,行兇之人動機未明,又不好太過招搖,這才有此一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