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清輕輕一笑,收回視線,望著天上星辰,語氣清淡說道“人有命格一說,江湖有氣數之談,這星辰就是命數之相,一個星位對應一個人的命格,漫天星海便是氣數了,星辰璀璨,說明此人命數硬朗,至于命相,就多了去了,有離明格。”然后回頭看了一眼徐江南,輕笑說道“知道離明格嗎”
徐江南搖了搖頭。
呂清臉上一副我理所應當的表情,頓了頓之后說道“極向離明格,就是世人常說的帝王相,紫微在午,四正無煞,還有太陰居子,水澄桂萼,丙丁之人夜生,一生忠良富貴,可這般的星象,若是午辰來沖,非候即將,可若六星加煞,多半死于非命,就成了橫死之相。
吉星入廟旺則吉,吉星陷落則為兇,兇星入廟旺即便有旺意,但難減其兇,兇星陷落則大兇。”
徐江南愣了一下,他本就不知曉這些命理,而今聽到呂清一本正經的說起,便有些怪異的感覺,對牛彈琴只不過彈琴的是呂清,而他是牛,不過似乎瞧著呂清興頭正盛,笑著問道“那我是什么命格”
呂清望著天邊一顆明亮星辰,輕笑說道“天相。”
徐江南一呆,沒想到在別人那里長篇大論的話語,到了自己這里,呂清反而惜字如金。
徐江南入了瞉之后便收拾不了,追問說道“那吉相呢”
呂清轉頭望著徐江南,突然開懷一笑,緊接著說道“天相有吉有兇,吉者財蔭夾印,兇者刑忌夾印,紫微是帝王相,天相天相,便是丞相一說,但也不全是,還得看命理,你爹原本就是天相,而且是石中隱玉格,前輩子歷經磨難,最終還是揚眉吐氣,大富大貴,只不過被人移了命理,且廟門緊閉,無吉星入內,這才難逃一死。而一門雙天相,算是人間少有,天相跟紫微不同,天相是印星,紫薇才是帝星,很多命格天相的就死在進退失據這點上,遇兇則兇,遇吉則吉,”呂清一句話,口中便是一口白氣吐出,在夜幕和涼風遮掩之下,倒是不太明顯和古怪,也沒引起徐江南的重視,只見這股白氣飄散到徐江南的背后,緊接著消失不見。
徐江南只聽懂了幾句,遇兇則兇,遇吉則吉,不屑一顧,這不是誆人的廢話嘆了口氣。
呂清望著天邊原本同屬一目的星辰,起邊一顆已經黯淡下去,身旁也有一顆若隱若現,坐鎮中宮卻是或明或亮,福禍難明,緊接著深深地看了一眼徐江南,古怪輕聲說道“遇善則善,遇惡則惡,如何推演”說完之后,呂清起了身子,朝著夜幕過去,徐江南還在回味呂清話語中的玄機,回過神來后朝著呂清喊道“哎,你不與我一起了嗎”
呂清沒有回頭,語氣輕盈,卻有一股與道門不服的灑脫味道,“幫我把齊紅塵背回去,以后,替我照料下桃花觀。”徐江南張開口,還沒拒絕,呂清已經消失在夜色當中,收回懸在半空的手,躺好之后,徐江南回想這一天過來,呂清一直怪異的很,只不過他沒注意到,天邊一道亮光,原本三星同聚的紫微星宮,又是一道星光泯滅下去。
原本清醒無比的徐江南,在呂清走后,突然覺得很是勞累,不是身子上的感覺,跟寧西居大戰了一場,在他這里只有酣暢,而那股勞累感覺就像在劍閣無眠無息的看了數天數夜一般。
片刻之后,徐江南依靠著劍匣睡了過去,夢中有一片璀璨星海。
西蜀衛城,被平淡無奇的夜色籠罩,而今城里也少了許多劍俠刀客,聽到北地的消息,皆是遠赴過去,衛城劍閣更是安靜如常,一樓古燈常亮,二樓酒香依舊,二人對子如舊,三樓孤燈昏黃,一面容憨厚人士坐在地上,誦著佛經,時不時還要低頭看一眼,然后繼續背誦著他花個時辰都背不下一卷的佛經佛偈。
崔衡天眼瞧西北,愁苦了數日的面色算是放了下來,鄭白宜喝著酒,面色瞧不出多少喜悅神色,只不過酒液順著胡子滑了不少,想來也是舒了口氣。
二人對子依舊緩慢,鄭白宜嘆了口氣說道“這事總算是落下了帷幕。”
崔衡天點了點頭,不茍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