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山放下手臂,朝著衛月使了個眼色,又在衛月耳邊說道了幾句輕言,衛月抿著唇,很是牽強的笑了笑,撿過徐江南漏下的劍匣,繞了個道,消失在夜色當中,魏青山瞧見衛月離開之后,魏青山莫名也是生了股殺氣,順手撿了枚葉子,在潛入街道的時候,又是順手一拋,像是什么事情都沒有。
等到徐江南消失之后,辛年這才回過神來,慍色滿臉,他不是那些個把輕重緩急放在心里的人,心里有話就說話,有骨頭就吐骨頭,徐江南是怎么回事他不知道,但是經過徐江南這一茬,辛年的臉色也好看不起來,他本來就是徐暄從涼州帶出來的人,雖然沒混上個臺面,這東西可是一輩子都忘不了的事情,就跟文人一樣,投到誰的門下,那就算是誰家的桃李,誰家的門人了,再者辛年本來就以徐暄的北字軍為榮,如今整個西夏都是北字軍給打下來的,還不夠挺直腰板吹上一輩子而北字軍,幾十場南征北戰下來,說是徐暄的私軍都不為過。
說句難聽的話,辛年就掛著北字軍的牌子,別人眼里算是徐暄的狗,指誰咬誰的那種,辛年本來就是個直腸子的渾人,不然也不會幾十年還都是個小旗官,夜間聞聽到徐家后人出現,馬不停蹄趕過來就能表了自己的心意,見著徐江南,話沒說原本的一絲疑慮早就煙消云散,要說這個年輕人不是徐家后人,辛年拿著刀都敢上去拼命,只不過這存了二十多年的一句公子,還沒出口,就已經被徐江南的神情給胎死腹中,當然這句公子不是討好味道,而是辛年覺得應該叫的,他們身上的榮譽是徐暄給的,于情于理這聲公子都得喊,無關朝廷。
如今出現了這樣的狀況,辛年朝著地上啜了口唾沫,瞇著眼梭巡著一干人等,馬蹄有些騷亂,雖然辛年背后只站了十來個佩刀的漢子,可沒人覺得辛年就帶來了這么十來個,誰都有些路子在這個城里,不然整個西北不早就寇盡匪絕了嗎城外十里處,那里騷動的馬蹄才多,一匹匹良馬喘著熱氣,三百號人就盯著城的上空。
一群七品八品的江湖人士也是因此動都不敢動,要殺面前這十來號人簡單,可殺了人之后呢誰敢說能活著跑出涼州細細想著,有人忍不住上前討好,才走上一步,辛年殺氣橫溢的瞪了他一眼,連忙縮脖子縮頸退了回去,一臉訕笑。
蘇連城更是躺在殘垣之中,仰著頭,看著月亮,于他來說,打擊也大,二十年的蟄伏,好不容易等到了一個機會,而今機會卻沒了,心里也就空了一塊,起來以后,提起刀,失魂落魄往城外走去。
辛年冷著眼,正要往前走著,有個人湊上來在耳邊指著蘇連城說了幾句,辛年愣了下,然后擺了擺手,任由蘇連城出城,等到蘇連城消失在街道盡頭的時候,辛年下馬拍了拍手上的刀,寒著聲說道“唐公子啊唐公子,你這膽子還真是大啊。看樣子沒把辛某人前幾日的話語給放在心上,嘶,唐公子是不是瞧不起辛某人這個小旗官”
辛年說話的時候,卻是環望著四周,冷氣森然,不過在往唐跡那邊走的時候,還沒來得及好生看看,一顆大好頭顱便咕嚕掉了下來,就連辛年也是愣了一會,緊接著殘忍的笑了笑,“得了,免得老辛出手了。”
說完之后,辛年回過頭,平淡的說了一句。“算你小子運氣好。回營。”
上了馬,辛年頓了頓,閉了下眼,這才縱馬出城。
城里的江湖人,松了口氣。
卻在這會,城外一道響箭上天,片刻之后,點亮了小板塊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