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錚瞧著陳煙雨依舊沒有理他的意思,自嘲笑了笑,扶著欄桿站了起來說道“我老說那些人活不長了,去了趟涼州之后才發現,原來我也老了,吹了一天的風,晚上這腿就疼的厲害,跟李懷聊天的時候他說他還了點債,可以走的稍微安心點,這些可都是跟了我十多年二十年的老朋友了,到了最后,沒有封妻蔭子不說,還是我親手送他們上的路,是我對不住他們。說到底,是西夏不同北齊,西夏底子薄,驟逢大財,也得細嚼慢咽,胃口大是好事,撐破了那就得不償失,我也不同陳秀,他是甩手掌柜,全盤都交給了謝長亭,謝長亭鞠躬盡瘁為陳秀做嫁妝,謀江山,他也不用擔心謝長亭做出什么謀逆的事情出來,因為謝長亭就算是篡了江山,他也沒人可傳,到頭來還得撈一個弒君的名聲,這筆賬,怎么看都劃不來,到我這里可就說不準了,十有八九還是要親力親為。”
陳錚吸了口氣之后回頭看了一眼陳煙雨,意味深長的說道“可惜你不是男兒身。”一言出口,緊接著等了許久說道“你在宮里待的時間也夠久了,悶壞了吧,過幾天出去走走,就說朕說的,之前說的那些事,現如今沒有李閑秋,你跟他說說,相信他能掂量得出來輕重緩急,如果他還是要闖皇城,朕也沒辦法。”
陳錚說完以后背著手朝著院外走去,才走上幾步,又是回過頭說道“還有一件事,朕忘了說了,衛澈跟他的交情朕其實早就知道,而且朕還知道幾年前衛澈去春煙坊找你就是因為他,可即便如此,想看他們兩個反目的人還是有的,朕也不另外,不過衛城一事這兩個后生的表現讓朕眼前一亮,也算異彩了,但也就是那會,為了讓衛澈進京,有人提了一件事,招衛澈為婿,如此一來衛家就沒有推脫的理由,可朕在當時沒有點頭。至于為什么可以想想。朕也就不多說了。”
陳錚說完便不在停留,徑直出了院門,才踏出門口,就聽到略帶譏諷的腔調從背后響起,“她的身世你準備要瞞多久”
陳錚頓了一下,回過頭,面色平淡看了一眼背后的男子,輕聲說道“江莫,你別說我,你不是也在瞞著她”
江莫抱著把劍,靠在門上,譏笑說道“不一樣,我是開不了這個口,而你是不想開這個口。”
陳錚直直的看著江莫,半晌后爭鋒相對的吐出幾個字。“有區別”
江莫搖了搖頭笑道“你是西夏君主,要論說辭,我自然辯不過你,不過我很好奇一件事。”
陳錚想了想后說道“你是想問我怎么應對還是想探下我的虛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