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攸知道她的心思,無非就是割舍不下而今的地位,想著轉圜的法子。
魏攸嘆了口氣說道“婦道人家你真以為當初咱們投機取巧做的那點勾當能瞞天過海”
婦人愣了一下,不以為意說道“徐家一事不是早有定論,就算真的活下來一個遺子,難不成還敢來金陵找咱們的麻煩”婦人一邊說著,一邊提著燈籠看著下人將箱子搬上馬車,磕碰之后還會皺著眉頭罵上幾句下人。
魏攸雙手交疊摩挲,也不知道是天氣冷,還是原本的僥幸心理作祟,他默不作聲,只是輕輕嘆氣。
婦人等了半天,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為按照自家老爺這些年位居高位的性子,就算真的不占理,也會沖她辯上幾句,尤其是她提到內院那位才入門不久的妾室,基本會跟她喋喋不休的說上好一會,今日似乎是真的有些反常,她偷偷看了一眼站在她身邊搓手的老爺,有些小心說道“老爺,徐家那位真的尋仇來了”
魏攸吸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他真要是來了金陵,局勢反而會明朗很多,我也不至于如此。”
婦人皺著眉頭,疑惑問道“朝廷這些時日出了什么大事”
魏攸點了點頭,望著圓月說道“還不就是前些日子我與你說的那般,金陵織造和江南道御史掐起來了。”
婦人輕輕哦了一聲,然后說道“這事不是已經結了嗎各打了五十大板”
魏攸呼了口氣,他對這位一路同甘共苦過來的婦人并沒有隱瞞的理由,雖說她沒有給他誕下過一兒半女,他也從來沒有怨過她一星半點,苦笑說道“若真是五十大板就好了,那位姓柳的若真是閉府待參就算了,當今圣上可是賜了一個卿相的表字,這個風向標已經說明了很多,金陵織造的位置鐵定要易人了。”
婦人聞言,依舊有些不甘心的說道“會不會是老爺這些時日累著了,有些多疑了,嚴大人不還是好好的”
魏攸白了婦人一眼說道“等嚴大人都覺得頂不住的時候,這天就真的塌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