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南喝了口茶,“說吧,有什么說什么,瞞著才是罪。”
白管家連忙嗯了數聲,繼續說道“當時得知徐公子在紫金樓上,邊上又都是西夏的禁衛軍,就算有心,也沒法子送上去,加之公子知道,鄭家怎么說也只是江湖世家,不敢當這出頭鳥,沒膽子得罪西夏朝廷,這件事就給耽誤了下來,想著說若是公子活下來,找個機會給公子就是,若是”
白管家偷偷打量了一下徐江南,瞧著面色不像是發火的樣子,這才說道“若是公子不在了,到時候再叫人送到西蜀道就是。”
徐江南嗯了一聲,知道這是實話,瞥了一眼還在看信的衛月,“你說你在衛城見過二爺,就沒見過這位小祖宗”
管家抹了抹額頭,尷尬說道“偷偷看過,不過當時天色稍晚,又是臨冬,霧氣有些重,小的又老眼昏花,沒看清楚。所以這一次無意冒犯,還請公子恕罪。”
徐江南揮了揮手說道“這事不少見,江湖里其實只要不出人命都算不過分,你家公子想立威,找這種事就急功近利了,若是那幾人都是江湖的好漢子,會怎么看你鄭家怎么看你的這位三少爺如果不是你給你們鄭家都招了點什么人這種事你們這些人看不穿”
管家正要開口,徐江南伸手打斷,繼續說道“以前怎么做的,我不管,但是如今,這封信是你鄭家人給送的,外面的人或多或少會覺得鄭家跟衛家搭上線了,話我可以撂在這里,免得你多想,這件事辦妥了,以后肯定還有事找你去做,可你也別覺得就一勞永逸了,仗著衛家的勢去欺人,有些事說巧也巧,正好是你遇見了二爺,撞見了我們,若不是,可能就是董家,陳家,總歸有人去做,也有大把的人愿意去做,懂了嗎。
像現在這樣,夾著尾巴做人,低聲下氣不丟人,丟了命那才叫丟人。”
白管家小雞啄米一般,“徐公子說的對。說的對。”
徐江南回過頭說道“如今江湖人都往北地去了,你們鄭家有沒有說法”
白管家抹著汗說道“家主已經來過信了,說朝廷很是看重此事,還說可能江湖之上會和行伍之人一般,殺敵過千就封王封將,還說讓我們抓緊時間趕路,去那邊賺個公爵看看。”
徐江南嗯了一聲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隨后擺了擺手。
管家知道意思,連忙退下,走到門口的時候,徐江南又是說道“去撈功名是好事,可別忘了信。”
管家誒了一聲,將門吱呀掩上。
衛月等管家出去之后,這才滿臉的擔憂神色。
徐江南詢問說道“怎么了”
衛月將信收好,抬起頭說道“二叔已經去北地了,而且從桃花觀離開之后,他就一直在北地呆著,要不是聽說你要去金陵,他還不會回來。”
徐江南皺了下眉頭。“形勢很嚴峻”
衛月點了點頭,不想瞞他,只得說道“二叔說遼金其實早有所料,屯兵在邊界之上,至于江湖人,遼金喜斗,加之遼金朝廷和陰陽教不知道達成了什么協議,眾多陰陽教徒已經集結,在夏末的時候,已經有來有回紛爭不斷,不過都是一些七品左右的江湖人,八品以上的爭斗很少,你也知道江湖人散漫成風,意氣上頭的時候很容易就廝打起來,這一次返身就是聽說遼金去了一位九品高手。”
衛月嘴角有了些隱隱笑意,繼續說道“二叔說在那邊認了幾個年長的老哥哥,都是磕過頭白拜過把子的這種,不放心他們,七品八品還好,到了冬初,誰也不想翻山越嶺的頂著寒風滋事,但是九品不一樣,一個人冷不丁來上這么一出,誰也受不了。
二叔還說還是榆城好,風氣好,人也好,氣氛也好,一個個摩拳擦掌就是要與國同休,不像中原,烏煙瘴氣的,人都欺負到門口了,還在算計自己人。”
徐江南臉上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