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杏文怒目而視,正要開口。
劉伯單攔住前者,不惱怒。“賢侄你繼續說。”
徐江南正色說道“江湖里的招式,歸根結底都是求生,一切以自己的性命為上,但世叔的招式,卻是共死,這也是江湖和沙場的區別。”
劉伯單拍了拍方杏文的腦袋,揚了揚眉頭說道“聽到了嗎,方小子,這就是你在北騎混了這么多年,還是個偏將的原因。老葉礙不下臉面,不跟你說,老子今天就告訴你,當將軍的,在戰場上,十招還取不下對方人頭,還當個屁的將軍,咱們這群人,不單單說贏了對面就行,將士的士氣最重要,十招斬將和百招斬將區別可大了去了。
你是江湖出身,不怕告訴你,也就老葉把你當塊寶,要擱在老子手下,非得先將你身上的江湖氣給磨干凈了再說,咱北騎的人什么都不懂,就講究一個手起刀落,揚刀要見光,下刀要見血,老子見你跟老葉對過招,不落下風這是你的本事,但放沙場上那就不是個當將軍的料,嘿,怕死當什么將軍這些話,要不是昨天見你小子喝酒還算痛快,我還真就不會跟你說,浪費口水知道嗎
你說你配個刀,殺人卻跟個娘們說話一樣,不臉紅不如學謝安城那個卵貨配個女兒劍,還能哄騙幾個紅衣小姑娘。想當年老子跟徐將軍去西蜀的時候,不是說西蜀大戟士陸戰第一,老子北騎的將士就算不騎馬,殺起人來也不含糊,大不了以命換命,一條命換不了,那就兩條,三條,要是個個惜命,咱們這個西夏早就完了。”
說著又可惜的看了一眼徐江南,夸贊說道“不愧是徐將軍的兒子,悟性就是高。”
說著,劉伯單扯起嗓子朝著院子里已經收場的葉平喊道“老葉,徐將軍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就說天下太平的那個。”
葉平拿著熱毛巾擦著汗,聽到劉伯單的喊話,走近身后才說道“文官不愛權,武將不惜死,則天下太平。”
劉伯單咧開嘴說道“對對對,就這個。”說著又看了一眼方杏文,瞪著眼睛說道“記住嘍,在咱北騎里,只有戰死的將軍,沒有怕死的將軍。不然傳出去整個北騎都覺得丟人。”
葉平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方杏文,打趣說道“你小子說啥了,大清早就把老子副將給整成這個樣子。”
劉伯單笑嘻嘻說道“咱北騎的道理。”
葉平譏諷說道“就你大字不識的,還能講道理”
劉伯單嘿嘿一笑,“沒看過書,話是糙了點,道理還是能講的。不信你問問賢侄。”說著白了一眼葉平,反唇說道“你不也就騙了個夫子當親家,識過的字不見得比老子多多少。”
葉平笑著說道“有本事你也騙一個”
劉伯單想到這里就直搖頭,緊接著說道“對了,老葉,呆會你是不是要去一趟王家”
葉平嗯了一聲,將毛巾搭在手上,看了一眼劉伯單。“怎么了”
劉伯單一手搭在葉平的肩膀上,笑容可掬說道“我家那個小子,不知道就怎么看上了王家一個姑娘,你不是要去王家嗎,給說道說道。”
瞧著葉平轉身就要走,連忙又是拉住葉平說道“探探口風也行啊”
葉平沒好氣說道“他是你兒子還是我兒子”
劉伯單嘖嘖嘴,罵道“哦,感情干爹不是爹”
葉平冷笑說道“是啊,是誰前些日子跟那小子說這一次多殺幾個遼金蠻子,到時候好把老夫給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