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本來三方劍冢就不是同氣連枝,更何況吳源的性子不對方云的胃口,當然,除卻這個,最主要的還是他如今八品,吳源說是吳家中興人物,可也徘徊在七品,說到底,方云看不起他。
徐江南能八品的時候戰九品,他為何不行,但同時他又不想趁人之危所以今日就過來宣戰,順道提醒一下,吳家的劍仙他見過,以前可能覺得九品有多稀罕,可跟遼金那群人打過之后,同階七品,就連他打起來都吃力,后來遇見個八品,差點連命都丟在那里,胸口三刀,背后抗了一刀,不過也就是那一戰,他讓他一舉破階,只是滋味不好受,養了快兩個月,要不是吳青,給他善后,估摸著也就埋在了那里。
吳青是看著方云一步一步走到的現在,說是仆人,可在北地他基本就沒出過手,他只負責帶著方云回去,給他療傷,以前剛出府門的時候,他還會覺得方云在身邊會束他手腳,這一回是打心眼里欽佩,很多在給方云熬藥的時候,他都在想,要是自家公子真能這樣子上越過龍門,這個江湖可就有得看了。
之前他偷偷把方云的消息傳回去過,家母說讓他立刻把方云帶回去,不然就讓他死,他沒辦法,駕著馬車帶著昏睡過去的方云才走上三天,后者一醒,又是背著劍,一瘸一拐的往北地過去,再后來,方云上了八品之后,府上也只是托人傳話,要他好好看著公子,能活著回去,他當首功。
吳青當時還在熬藥,看完信,將黃紙往火爐里一扔,仰著頭樂呵呵一笑,他知道這話還有后半句,若是公子死了,他一樣活不成,可北地哪天不死人公子要是死了,他得先報仇,然后自盡,就這么想著,以前怕死的吳青,突然就不怕死了。
功勞什么的早就不想了,可有生之年啊,他還是想看著公子能上九品。
徐江南這邊四人喝酒聊天,衛月醉了一宿,再聞到酒味就有些難受,刻意坐在窗口位置,不過聽到這是五十年的陳釀之后,又饞嘴喝了一小杯,心滿意足。
再到葉平從王家回來。
一臉樂呵呵的樣子,顯然收獲不少,不過回來之后,先沒提,聞著酒香就跟劉伯單翻臉,說難怪王家他不去,原來是因為這種好酒。
劉伯單死豬不怕開水燙一般坐著,只是傻樂。
不過緊接著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為葉平說王闕讓他上門去談那門親事。
葉平只是冷笑吐出了活該兩個字。
在劉伯單抓著腦袋懊悔的時候,葉平這才開口說起在王家的過程。
說王闕對他的到來并不意外,非但不意外,還把案臺上準備送到金陵的奏章給他看了,規規矩矩,并無任何偏駁的意思。
如此一來,就連葉平也抓不出毛病,你說長安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他一個長安令要是充耳不聞,金陵該做何感想,可要是言辭太過偏激,葉平和劉伯單心里也不舒服,唯有就事論事,像葉平這種老實人,自然也不會得寸進尺。
徐江南聽了以后,笑著說王家這才是老臣風范。
天下沒有哪個君主喜歡拉幫結派的臣子。
不過此間事了以后,徐江南陪著葉平喝了幾杯,便起了身子,葉平不解其意,劉伯單笑著解惑。
衛月顯然還沉浸在糕點的美味當中,聽說要走,一臉不舍。
不過見到徐江南快要到門口的時候,連忙跟了上去,順道還給葉平等人揮了揮手,自然也沒見到徐江南跟門口小二洽談的光景。
等下了樓,掌柜在門口站立不安,手上拎著一小包的糕點,見著徐江南之后,連忙迎了上去,只是表情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實在難做。
徐江南沒在意,徑直出門。
只是瀟灑撂下一句自己拿著。
衛月接過黃皮紙袋,前腳貼著后腳跑了出去,眼睛瞇成一道月牙。
劉伯單咀嚼了一下方云這個名字,還是方杏文率先想起,開口說道“方云金陵方家劍冢的那位公子”
徐江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