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藍青色道袍的道士連忙擺手說道“誒,使不得使不得。”
寧西居用桌上折扇拍了一下徐江南的腦袋,然后一邊端著茶水,一邊說道“你是不是有個師父叫魏青山的。二十多年前,要不是云道長說你師父歲在桃花,福在道源。你師父能有機會上九品點撥之功,恩同再造。喊一聲師祖都是便宜你了。”
徐江南點了點頭,頓時恍然,姓云的道士忙說不用,前者還是站起來,躬身喊了
一聲師祖,然后嘻嘻哈哈坐下,但是牽扯到傷口之后,又是呲牙咧嘴起來。
寧西居才不管這些,繼續說道“江湖里習慣將九品的劍客稱作劍仙,實際上你覺得你算嗎不用自慚形穢。”
徐江南腆著臉說道“應該算吧。”
這會饒是云道士,也是哈哈大笑。
寧西居又是用折扇敲了徐江南一腦殼,白了后者一眼說道“古今劍仙一個手指能數的過來,衛家衛山,實打實的輪回劍仙,還有就是吳書亦,用劍破境的長生劍仙。劍斷人亡,說的就是這種人,原本我還以為吳家這位老祖宗死在了破境路上,沒曾想竟然跨過了這一步,步入了長生。如今很有希望步入吳劍仙后塵的便是你的師父魏青山,其次就是方云,這小子到了九品,劍意不會比魏青山低,在砥礪些年頭,怕就要獨占鰲頭了。
不信”寧西居哼了一聲說道“要不信你去碎了魏青山的那把夜白,都不用一夜之間,你師父就是個廢人了,能活命都是祖上積德。”
徐江南嘖嘴說道“那么玄乎”
寧西居搖了搖頭,反而津津有味問道“不怕方云回過頭來找你算賬”
徐江南樂呵呵說道“之前怕,之后就不怕了,寧先生你都說了,姓方的要上九品才能和我師父打一下,現在才八品,要上來,可不是一日半日的功夫,就算他上來了,這個風口浪尖,他是不好意思尋我麻煩的,不然在長安姓方的就不會放過我,這人比我還固執,萬事求個對等,在長安我只不是先打了一架,他就不愿趁人之危,在西蜀道也是因為這個被我鉆了空子跑脫了幾次,他更像個俠客,我只是個無賴,就這一點,他奈何不了我。”
寧西居噙著笑意,看了一眼云道長,云道長也是笑著搖頭。
徐江南攤開手,胸腹中又是一陣絞痛,哎喲一聲笑著說道“要是江湖實在險惡,不行就撤嘛。”
寧西居用手指了指徐江南,沖著云道長一針見血說道“這小子就是嘴硬,到時候少不得要打一架。”
云道長輕笑點頭,“好事,現在的人,都是說大話辦假事,有個說假話辦大事的人,不容易,是好事。”
徐江南沒說話,反而站起身來,給云道長添了杯茶。
寧西居回過頭,收斂笑意后回憶說道“吳書亦其實是吳家棄子。”
徐江南瞠目結舌,沒曾想這位白衣先生語不驚人死不休。
寧西居知道徐江南疑惑的地方,輕聲說道“其實也不算,不過這段吳家秘辛,知道的人不多,換做現在的吳家人都不一定知道。”
徐江南還沉浸在之前的震驚當中,只聽寧西居繼續說道“這都是幾百年前的老事了,當時吳家名頭還成,求劍的人不少,而那會有個久負盛名的俠客姓徐,叫徐鄰風,徐家跟吳家世代交好,但到了徐鄰風這一代的時候,沒有后嗣,為了不斷香火,當時吳家人就把旁門枝葉上的小兒過繼了過去,這個人就是吳書亦,過繼過去的時候,吳家送了把劍,就是如今這把,之后吳書亦就跟著徐鄰風走江湖,再大一點,這件事就沒人知道了,徐鄰風不說,吳書亦少不經事,哪里會記得,當時就連姓,都是跟著徐鄰風姓。